&esp;&esp;血食者十七
&esp;&esp;重新恢复知觉,是因了一阵剧烈的颠簸。
&esp;&esp;我从一片混沌里被颠醒了过来,脑子依旧沉甸甸的,所以冰雹砸在头顶上发出的声响显得格外刺耳,让我头痛欲裂。遂强打精神朝周围看了看,发觉自己躺在一辆车里,挺大一辆六座车,最后一排椅子被拆了,所以空间显得格外大。这么大的空间,所以摆放‘太清双宝’这么件巨大的物件自是绰绰有余的,正一边看着那块八卦状的东西一边这么想着时,整个人突然猛地一醒,我一下子想起来,自己在灵堂里时被夏氲用药给麻晕了……
&esp;&esp;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知自己到底晕了有多久,被迫跟着这辆车跑了又有多久,透过车窗我除了雪珠子什么也看不见,但照这车速,估摸着应该就是在机场外的那条公路上。所以立刻挣扎着想起身看看驾驶座上是谁,奈何手脚都被绑着,只能勉强抬了抬头,总算透过椅子的缝隙,看到了夏氲背对着我坐在那儿的身影。
&esp;&esp;“你醒了?”听见身后的动静,她透过后视镜迅速朝我看了一眼,随后对我笑了笑。
&esp;&esp;“为什么要绑架我。”我直截了当问她。
&esp;&esp;“绑架?不,我只是想找你帮个忙。”
&esp;&esp;找人帮忙用的却是这种方式?我想冷笑,但是嘴角仍是麻木着,所以只能以沉默去回应她这可笑牵强的说法。
&esp;&esp;她见状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esp;&esp;同我一样沉默着,专注于开着她的车,在满是积雪的路面上把车开得飞快。
&esp;&esp;如此匆忙到全然不顾安全与否,她到底是想把我带到哪里去?
&esp;&esp;而她把殷先生布置在机场大楼内用来制约妖物的‘太清双宝’也一并取了出来,又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esp;&esp;沉思间,忽然听见夏氲轻轻敲了下方向盘,再次开口道:“你知道我在这里工作有多久了么,宝珠?”
&esp;&esp;很突兀的一个问题,所以我有没吭声。
&esp;&esp;“三十年。”
&esp;&esp;答案让我怔了怔。
&esp;&esp;无论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个能一家企业里已经工作了三十年的人,因为她看起来至多不超过三十岁。而且她不是鬼也不是妖怪,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esp;&esp;“觉得不可置信是么。”她话音里透着点似笑非笑。
&esp;&esp;我没回答,只是松了松自己僵硬的嘴角,然后问她:“你对我说这些做什么,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esp;&esp;“其实殷先生带我来这里的血食者十八
&esp;&esp;她说话时的语气让我中止了想继续从她这里探知些什么的念头。
&esp;&esp;这会儿身上的麻醉劲消失得已经七七八八,我悄悄活动了下手脚让自己慢慢坐起来,一边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一边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
&esp;&esp;是一支笔。
&esp;&esp;我立即把它捏进了手里。这时见她从后视镜里朝我瞥了一眼,道:“殷先生对你的那两个男伴很特别,他们跟殷先生是一类人吧,我是说,他们并不是人。”
&esp;&esp;我牵了牵嘴角没回答。
&esp;&esp;“你能跟这么一类人共同生活在一起,可见也是特别的,否则,那个人不会在离开前要我以这样的方式把你带出来见他。”
&esp;&esp;闻言我一个激灵:“谁?是谁要你把我带出来见他?!”
&esp;&esp;她没回答,只是问了我一句:“你刚才是不是在问,难道真的没有任何人能阻止那个女人?”
&esp;&esp;“对。”
&esp;&esp;“有一个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