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赛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扶着他一步一步的慢慢儿走,脑子飞快的转着,想着该像个什么借口来逃避才好。
&esp;&esp;不知不觉自就走到了冯夜白他们住的营帐外,苏察停下来,一睇一眼的往哪儿看,“我知道你喜欢冯夜白,你也用不着否认,男欢女爱,咱们沉丹不是历来如此吗?你有新欢的人我不怪你,我现在只是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早点儿像你表白心意,好像每次我要跟你说的时候,都赶上你要带兵出征,我回回都错过,或许也是一种天意吧。”
&esp;&esp;这话说的婉转凄哀,赛吉心里不觉就觉得自己有些狠心,苏察喜欢她,她也是跟她成婚之后才知道的,以前治当是兄长,要么就是将军与士兵,从来没往这上头想过,之前宇文潞还说她没女人味儿,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她这样的,可苏察怎么就喜欢上了呢?
&esp;&esp;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感觉,有点儿心酸,又有点儿高兴。
&esp;&esp;心酸她喜欢的人必不喜欢她,她不喜欢的人却说喜欢她,高兴她终于也是有人喜欢的了。
&esp;&esp;苏察等不到她回答,这次甚至连她的否认都没等来,索性也不等了,就这样吧,他眼底失望显然,一个人慢慢儿往回走,“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我父王的,你当国君,是我最乐见其成的结果,这辈子我不能实现的愿望,你来帮我实现于我来说也是一种宽慰。”
&esp;&esp;这感觉忒凄凉,连赛吉这种见惯了生死都不为所动的人,这会儿也难受的不行,她转身跟上去,模样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上去扶他,只是一错一步的跟着他。
&esp;&esp;“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esp;&esp;苏察没说话。
&esp;&esp;“我我承认骗我是喜欢他,可他已经有媳妇儿了,他对他媳妇儿是什么样你也看见了,外人根本插不进去,我也不抱希望,所以,喜欢归喜欢,最终能在一起过日子的却不会是他。”
&esp;&esp;苏察没搞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也不敢轻易苟同,只听他接着往下说。
&esp;&esp;“我不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但是我既然嫁给你了,咱们就是一家人,以后我会跟你好好过日子的。”
&esp;&esp;苏察这次回了她一句,“你将来是沉丹的国君,我可不敢拖你后腿。”
&esp;&esp;赛吉急了,“怎么能是拖我后腿呢?我父王说过你又治世之才,不像我,只会打仗,虽然是个女人家,可心思缺一点儿都比不上男人的细腻,将来有你辅佐我,咱们才能将沉丹治理的更好。”
&esp;&esp;“可你心里到底是装着别的男人。”
&esp;&esp;“那你”赛吉轻推了他一把,“那你就不能容我点儿时间吗?容我点儿时间慢慢儿忘了他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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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夫君都不打算要了是吗
&esp;&esp;赛吉跟苏察这俩人站在帐外说的那些话,沉央听得一清二楚。
&esp;&esp;昨晚上赛吉问她夫妻间的相处之道,她转念一想,两人的情况毕竟是不一样的,赛吉带兵打仗是个将军,刨去将军的身份她还是个公主,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单是这一点就已经把人隔出了十万八千里,还谈什么夫妻之道。
&esp;&esp;她对着冯夜白的时候是完全随心所欲的,该什么样儿就是什么样儿,从不说因为身份,或是别的什么原因,刻意做作一个假的自己。
&esp;&esp;先开始的时候没那么爱,对冯夜白也是听天由命的态度,他对自己好自己就受着,回报给他同等的爱,他要是有一天厌烦了自己,她也能坦然接受,不缠着黏着,爱来时不放纵,爱走时不强留,这是她的处世之道。
&esp;&esp;可对赛吉来说,这些显然不适合她,冯夜白说,男人都喜欢温婉可人的女子,那她就照着男人喜欢的样子给她现编了一套,这个总不见的会出错吧,今儿看来,她现学现卖的还不错。
&esp;&esp;冯夜白抱着小金鱼从屏风隔断后走出来,小金鱼光着屁股,冯夜白一手托着儿子,一手拎着尿布出来,一脸嫌弃,忙不迭喊沉央,“你倒是过来帮帮我啊,这小兔崽子,怎么这么能拉,臭死了。”
&esp;&esp;沉央抱臂看着他,一点儿没有要上去帮忙的意思,“你不是说带孩子简单的很吗?上阵杀敌你都能行,你巴掌大个孩子就把你给难住了?”
&esp;&esp;冯夜白顺手把尿布往地上一扔,对着儿子屁股认认真真凑了眼,嫌弃的直摇头,“这得亏了是我的种,要不是我的,非给扔了不可。”
&esp;&esp;沉央闲闲道,“你可别忘了,你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你爹那时候要是嫌弃你,那还有今天的你吗?好歹是你亲儿子,怎么一点儿耐心都没有呢?这才哪儿到哪儿。”
&esp;&esp;说到这个,冯夜白理亏,嘟嘟囔囔一句,“我不也是昨晚上那么大动静
&esp;&esp;沉央跟冯夜白打赌,他见天儿说带孩子容易,今儿就让他带一回孩子,他要是能把孩子带好了,那以后孩子的事儿都由他说了算。
&esp;&esp;冯夜白答应的很爽快,说带孩子有什么难的,不就一天吗,这么屁大点儿孩子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esp;&esp;可这才带了多久?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孩子一拉他就没办法了,沉央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扯扯唇角道,“自己才说下的大话,这么快就忘了?你不是说带孩子容易吗?这个应该难不倒你,你自己慢慢收拾吧,我得再睡会儿,昨晚上那么大阵仗我听人说是有人打到关外了,是谁啊?”
&esp;&esp;冯夜白一面给儿子洗屁股,一面哼哼,“冲着我来的还能有谁?宇文潞。”
&esp;&esp;沉央大感惊奇,“宇文潞?你你不是把他给杀了吗?”
&esp;&esp;“谁知道他命大,没死了,非但没死了,昨儿还在关外骂我是缩头乌龟,非要我出去跟他叫阵呢。”
&esp;&esp;沉央心里惘惘的,“他就算是没死,肯定也伤的不轻,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能带兵上战场呢?”
&esp;&esp;小金鱼一面嘬着手指头,一面盯着沉央看,一脑门子问号,心里八成是在想,为什么是爹在给他擦屁股,娘为什么不给她擦?
&esp;&esp;冯夜白给儿子洗干净之后,又用小毯子裹住,抱回床上交给沉央,“估计是伤还没好透就出来了,瞒着宿王来的,没带多少人,只敢再天黑的时候出来冒头,没带多少人,不足为惧。”
&esp;&esp;沉央把儿子放在床上,瞥他一眼,“你不是最好面子吗?他昨天骂你,你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