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皇帝是让他们看着冯夜白,可毕竟一个屋檐下生活,冯夜白再怎么说也是个挂名的王爷,没有主子吩咐的事还不照办的道理,这种事还是得细水长流的好,日日夜夜的总有机会,即便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没必要戳破这层窗户纸,没得不自在。
&esp;&esp;“是,奴才知道了。”管家在门口止步,冯夜白自己进去了,梁无玥端坐在桌案前,难得的正经模样,看见冯夜白进来,一脸严肃即刻崩塌,“不是晌午就进宫了吗?怎么这时候才回来?”
&esp;&esp;冯夜白指指外面,意思隔墙有耳,梁无玥很快会意,点点头,靠近了,凑在他耳边道,“你让我办的事我都办妥了。”
&esp;&esp;冯夜白一把推开他,“你好歹也是准郡马了,离我远点儿。”
&esp;&esp;“咱们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还嫌弃我?”梁无玥撇撇嘴,“你这王府李忒吓人了,人人脸上都没有表情似的,死气沉沉的。”
&esp;&esp;他是个话匣子打开就合不上的,没见这他急着回去跟媳妇儿腻歪,奇道,“沉央呢?你不急着回去陪她了?”
&esp;&esp;冯夜白蹙眉哼一声,脸上样子不大好,“太后扣下了。”
&esp;&esp;“扣下了?太后扣你媳妇儿你没说什么?怎么会无缘无故把人扣下了呢?”
&esp;&esp;冯夜白不能想,一想就来气,没说话,两下缄默片刻,直到外面听不见动静了,这才问梁无玥,“人找到了?“
&esp;&esp;梁无玥往他跟前凑,回答的小心翼翼,“我办事你放心,,那个蒋炜就是个假把式,我话还没说完呢,自己就招了,你还别说,这趟还真见识不少,我给你挑了几个身手最好的,嘴巴也严,之前都是江湖上排得上名号的杀手,不过都是名声在外却从没露过脸,回头你抽个时间自己去看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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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哪就傻了
&esp;&esp;人梁无玥帮忙挑好了,最后还是得要他亲自把关,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要选就选最好的。
&esp;&esp;“蒋炜后来没说什么吧?“倒不是怕这蒋炜秋后算账,这些人都是猴精猴精的,没准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给你使绊子也说不定,找梁无玥帮忙是没法子的事,可他不想连累梁无玥。
&esp;&esp;梁无玥颇为骄傲的显摆,“你放心,我蒙着脸呢,他认不出我来,就算是知道我是谁,他自己做了那样的事还敢往外捅不成……我担心的是,你这里眼线这么多,走步都有人跟着,出的去吗?万一被人发现告到皇帝那儿去,可就完了。“
&esp;&esp;“他有他的法子困住我,我自然有我的法子出去,这个你不用担心。“要躲过几个耳目对他来说好算不上什么难事,他要是连这么点儿人都应付不了,往后也别琢磨对付皇帝的事了,趁早回家歇着等死吧!
&esp;&esp;梁无玥恩恩哼哼应了两声,觉着奇怪,又问他,“你怎么会同意把沉央留在宫里呢?我听蔚敏说太后对沉央不大满意,这下留在宫里了,天天戳在她眼窝子里,不得想着法儿的给她上眼药啊!“
&esp;&esp;冯夜白蹙眉道,“照我的意思肯定是不能把她留在太后身边受委屈,是她自己同意的。“
&esp;&esp;“她自己同意的?她是不是拎不清啊,太后不待见她,脸上能没有个表示?她就看不出来?怎么自己找罪受呢?
&esp;&esp;“没好之前就是个倔脾气,好了之后就更倔了,她不想我跟太后闹的太僵,跟我定了以一个月为期限,料想太后也不会太为难她,我再时不时的去看看她,但凡是叫我看出一点儿不对劲出来,太后那儿我都不会罢休的。”
&esp;&esp;冯夜白就是个阎王爷脾气,发起火来六亲不认。其实这件事梁无玥也觉得是太后做的不地道,人家夫妻两个好好儿的,她非要横插一脚,本来顺顺当当的一对儿,她可好,老了老了,年轻时候的那点儿善心全给消磨完了,居然想着要棒打鸳鸯,蔚敏跟他说的话,他没全告诉冯夜白,怕他忍不住这会儿就去宫里讨人。太后跟他想的有点儿不一样,既然都嫁给了先帝爷,那就是皇家的人了,冯夜白的媳妇儿是冯老爷生前给他定下的,太后就不该再插手去管,现在弄得盐不盐醋不醋的,不是明摆着把母子关系往悬崖上逼吗?
&esp;&esp;但他们母子之间的事,他一个外人不好插嘴,何况蔚敏警告过他不让他跟冯夜白说这些。里里外外的这么一想,他忽然觉着沉央留在宫里的做法是对的,她是做人媳妇的,要是向着儿子不向着娘,人家会说她不孝顺,太后也大可用这个名目让冯夜白休了她,若往后母子真有可能和好,那她不就成了那个恶毒媳妇了吗?
&esp;&esp;没想到这丫头病好了之后居然是这么一副机灵样儿,梁无玥是打心底的佩服,佩服完沉央也佩服自己,他能想到这一层,足以说明他也是聪明的,这么想来,回去得好好儿找蔚敏理论理论,他哪儿就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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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后面还有更狠的
&esp;&esp;太后原本就没打算给沉央好日子过,她活了这么多年,宫里的什么手段没见识过,就算没用它害过人,可耳濡目染的,折磨人的法子却不少知道,说是让红玉教她规矩,其实就是找个名目修理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她那会儿入宫的时候不也是前前后后学了个把月的规矩才被送到皇帝身边伺候的吗,既然是个乡野出身的丫头,想必更是什么都不知道,得从头教,一蹲礼,一纳福,哪只手先哪只手后都有严格的要求。
&esp;&esp;沉央是皇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esp;&esp;沉央不咸不淡的回嘴,“红玉姑姑能一蹲两个时辰还能正常走路吗?要不您给我做个示范,若是您能蹲两个时辰腿还不麻,还能接着走的话,我就认服,您想怎么处置我都成。”
&esp;&esp;阖宫上下别说红玉了,就是专司宫规的嬷嬷也没有一蹲两个时辰不皱眉的,更别提蹲完之后直接站起来走路了,这么的的确是强人所难,可红玉原本就是打着强人所难的目的来的,因此,沉央的话换来的,只有一顿打。
&esp;&esp;“老老实实听话,别再想着打什么歪主意,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这就是宫里的规矩,你不听,对不住了,只有挨鞭子,宫里大大小小几万人,什么样儿的刺儿头没有,可到头来不还是一样得夹着尾巴做人么,为什么?因为冒尖儿就是死,比你厉害的多得是,后来不一样服服帖帖的,我劝你还是少生点儿事,否则……后头可有你受的。”
&esp;&esp;红玉说的有道理,冯夜白又不在,她现在就在太后的手心儿里捏着呢,只要处置的时候不招呼身上露出来的地方,紧防着脸和胳膊腿儿,以防冯夜白时不时的杀个回马枪就成,红玉抽她的时候都不敢用鞭子,怕留下痕迹,戒尺打在身上,就像钝刀子剐肉,疼都在里头,掀开衣裳看,除了红,没有半点儿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