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什么意思?”鸟光行雄举着□□激动地问,“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esp;&esp;大泷心底一紧,恨不得立刻上前把那个炸弹的控制器抢过来,但又没有十足的把握,只好一边强自按捺一边继续关注着那头,就见到源大小姐帮弟弟整理完跑乱的衣领,终于慢条斯理站起身来,淡淡回头。
&esp;&esp;“怎么,他不是死得其所吗?你认为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活着和死了一个样的原因,不是因为觉得他们随波逐流,根本没有自己的想法?”
&esp;&esp;“难道不是吗?”鸟光行雄冷冷道,“你看看场内这些人,看起来对这场比赛津津乐道,其实大多数根本就不懂棒球!只不过因为所有人都这样说,所以才会跟着来买票凑热闹。如果不是这些只知道人云亦云,根本没有自己思想的人,甲子园区区一个球场怎么会被捧得这么高?他们活着吗?他们只不过是被其他人裹挟的傀儡而已,这算活着吗?”
&esp;&esp;众人顺着他的话回头看去,一个下午的比赛并没有消磨掉看客们的激情,越是快到结局,看台上的观众们反而愈发专注而兴奋。他们在看台中央的走道上僵持了这么久,居然没多少人注意到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现场的比赛上,面上是一模一样的狂热神情。
&esp;&esp;他们甚至能听到不远处的座位上有个女孩子在跟同伴说,“我以前从来不看棒球赛的,没想到现在看来还挺好看。”
&esp;&esp;老实说,人是一种感性生物,在现场的时候会受到氛围影响很正常。但在鸟光行雄那一番质问出口之后,再看周围众人一面的情景,不知为何却让人忽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esp;&esp;“所以在你眼里,鸟光君不是傀儡,他是‘活着’的了?”源辉月问。
&esp;&esp;鸟光行雄毫不犹豫,“当然!”
&esp;&esp;“所以鸟光君区别于这些人的,独立的思想和信仰是什么?”
&esp;&esp;“当然是……”
&esp;&esp;男人正准备脱口而出的话语蓦地一滞。大泷下意识转头看向他,就见到鸟光凝滞了片刻,才阴沉沉地承认,“……小裕和这些完全不懂棒球的人不一样,他是真心喜欢棒球和甲子园的。”
&esp;&esp;“哦。”源辉月淡淡点头,居然并没有反驳这个追加的解释,她的语调甚至放缓下来,“其实很长时间以来,很多哲学文学、信仰习俗,甚至影视作品中都在向活在这个世界上,特别是被亲人留下独自活在世界上的人传达这样一个观念:人类这种生物区别于普通动物的最大的不同,在于他们拥有两次生命。”
&esp;&esp;“□□的死亡只是结束了他们的恶魔(十四)
&esp;&esp;源辉月曾经跟柯南说过,她不擅长帮一个人重新树立活下去的信心,但是反过来要摧毁一个人的精神,她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五六种办法。
&esp;&esp;她似乎天生就知道怎么一刀捅进人心最脆弱的地方,然后将那些血肉拉出来铸成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毫不留情地将那个人的精神世界砍得支离破碎。
&esp;&esp;服部平次看着呆坐在地上还没回过神的鸟光行雄,“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悄悄挪到柯南身边,“源姐姐是不是有点苦夏啊?”
&esp;&esp;“啊?”
&esp;&esp;“这么热的天我们拉她出来看球赛她不高兴了?我怎么感觉她今天下手尤其狠?”
&esp;&esp;瞥了一眼地上的人,柯南无言两秒,提示地说,“你有没有想过场馆内这么多人呢,那个鸟光桑为什么偏偏找上了我们来跟他玩这个‘游戏’,而且最后选择的爆炸地点也在我们最开始的位置附近?”
&esp;&esp;服部一愣,大脑飞速转动,“我一开始觉得他选定的最后自杀和爆炸的地点应该具有一定的纪念意义,但现在已经知道他行动的目的是为儿子鸟光裕报仇,对那位裕君来说最有纪念意义的地点在场内而不是看台上,所以这一条排除。那就是另外一个原因,他纯粹为了报复……”
&esp;&esp;他猛地反应过来。
&esp;&esp;柯南:“想起来了?他最开始打电话过来时说过这样一句话‘转告你们身边那个条子’,所以他一开始的目标不是我们,而是大泷警官,他最后选择的爆炸地点在我们的座位附近应该也是以为辉月姐他们是大泷警官的亲友所以故意报复他——因为亲友的死亡而报复社会,针对警察,还有预告和游戏环节,用的还是同一个人的炸弹……熟悉吗?”
&esp;&esp;“太熟悉了,”服部平次嘴角一抽,“这不是跟七年前那位炸弹犯一模一样吗?”
&esp;&esp;难怪大小姐下手这么狠,这位倒霉的嫌犯先生简直是在她的雷区蹦迪吧?
&esp;&esp;两人蹲在一起碎碎念的功夫,大泷警官已经成功将鸟光行雄制服了。这并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这位几分钟前还自称甲子园恶魔的犯人像个被击穿了中控面板的机器人,恍恍惚惚地根本没反抗。
&esp;&esp;他将嫌犯的手别到背后拿出手铐往他身上铐,一边正要提醒平次呼叫爆裂物处理班,一串手机铃声忽然出人意料地在鸟光行雄身上响了起来。
&esp;&esp;男人好像终于被唤回了神,迷茫地低头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