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程怀宝真是欲哭无泪,虽明知老家伙是有意整他,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程怀宝边养伤边练功,在玄青灵药的特效下一个多月的时间才将伤势养好。
才刚养好伤,无名又要拉他对练。
任凭程怀宝如何苦苦哀求,无名认准了死理,就是不肯答应。他的心里非常执著一个道理——弱肉强食,不练好功夫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欺负。
最后程怀宝火气也上来了,两兄弟大打出手,不知情的只怕还以为俩人有杀父夺妻的大仇。
这次对练的结果,程怀宝又遭重创,整张脸被打得几乎变了型,哪里还能看出原本的模样。
而无名也没能全身而退,身上浮伤处处,只是他肌肉抗击打力太强,且自小受伤惯了,这点小伤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两人停手后,又似斗鸡一般互相怒视了片刻,然后突然同时笑了起来。
笑对于此时脸肿得好似猪头一般的程怀宝实在是一件辛苦无比的事情,但即使痛得要死,程怀宝依然忍不住心中的笑意。
他走过去给了无名一拳,骂道:“浑蛋木头,你就算嫉妒我长得比你帅,也用不着专向我的头面下手吧?”
无名伸手搀扶着有些摇摇欲坠的程怀宝,嘴角微微上扯,轻松道:“我已手下留情了,如果用我的指爪,只怕你身上不会有一块好肉。小宝,你这样的身手还打算以后在江湖上闯荡时保护我吗?”
程怀宝苦笑,除了苦笑还能怎样?
自此后,程怀宝练功勤奋了许多,不勤奋也不行啊,天天被无名这好斗的家伙揪着打,便是再懒惰一百倍的人也会似他一般变得勤快的。
至真老祖对这结果自然满意无比,毕竟是他当初英明无比的决定所致。放下心来的老头更是将所有的心思全用在了创造全新的适应无名这等状况的武学上去。
时光如梭,如此又过了两年,两年时间里,修练内功的好处慢慢开始体现出来。
程怀宝依靠他那过人的天资与体质,加上被迫的努力,进境神速。尤其一套玄青十绝中的太虚剑法,颇得其中精髓,施展开来剑光霍霍,法度森严,已隐有大家之象。
在与无名对练时虽然在力量、速度等方面仍差了无名一大节,但依靠精妙的招式与变化,已不落于下风。想赢无名虽不可能,自保却也有余。
第二十五章 九年所得
两年时间,至真老祖仍没能创出他理想中的创新武学,反而因为用脑过度,白白将头上本就不多的杂毛累掉个精光。
这下可好,老头平时再不敢脱下道冠,生怕被人当成了和尚。试想一下,创派千余年的玄青观里突然多出这么一个秃头,那是何等显眼之事,还不被人笑话死。
这一日,至真老祖终于悟透一个道理,他现在的情形仿佛便是住在地上的人,却妄想过水中鱼儿的生活一般,无论他如何努力,都不可能达到。
他自己本是真气方面的超级行家,自创的真气拟形**可说他认第二,天下间很难找出敢称第一的人。
内功在武学中的应用已在他脑海里根深蒂固,想打破这层坚壁简直太难了。现在他所作的等于是要他完全摒弃自己以前的所有认知,反而朝着一个完全相反对立的方向探索研究,脑中早已有了定式,又如何能够成功。
想通了这层道理,至真老祖只剩下欲哭无泪了。
不是因为创造新武学失败,而是为他白白掉光的头发抱屈,若能早些想明白这层道理,只怕头发也不至于到掉光的境地。
“唉……命也,非人力所能及也。”怀着这样的心思,至真老祖两年来头一次什么也不想,就这么倒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
在这个春天中的清晨,微微山风将清新的芳草气息带入山脚下的玄青观中。
观内弟子在悠扬深远的早课钟声敲响的时刻,早已穿戴整齐,或三五成群或独自一人的开始了每日的晨练。
近千名玄青弟子同时练功,却无一点喧哗之声,观内一如既往的安静祥和。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暴怒至极的苍老声音打破了玄青观原本的寂静:“青天混小子,老祖我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挖出你的骨头喂狗!”声音回荡在天际,久久方自散去,喊出这嗓子的人好恐怖的内力。
天!若被人听到这话,只怕还以为错走了地方,来到了魔门的秘密总坛了。怎么号称正道领袖的玄青观竟有人能说出如此残酷血腥的话来,而且还是如此嚣张,好似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可是也怪,众玄青弟子听到这声音不但没有一丝紧张,反而个个一脸笑容,仿佛这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