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魏楚站起身,福了福,“谢太后娘娘。”
&esp;&esp;众人看太后的眼睛一直在魏楚身上,嫔妃们都盯着魏楚的肚子,魏楚特意穿了件宽松的衣袍,她身材纤细,不太显怀。
&esp;&esp;妃嫔们羡慕嫉妒,年底皇上没有册封晋位妃嫔,只有容贵人晋了嫔,容嫔靠着母家,太后的娘家,皇上看在太后的面子上,给容贵人提了一级。
&esp;&esp;裴贤妃的目光扫过魏楚的小腹,笑着说:“魏家妹妹是个有福之人,
&esp;&esp;◎两人相见,再也不似从前◎
&esp;&esp;几场大雪过后,进了正月,皇宫里筹备过年,玉清宫里几个粗使宫女小太监除尘,魏楚坐在暖阁里嗑松子,景秋剪窗花,小厨房里张福和添香忙活过年的吃食,过年御膳房忙,几个御厨回了御膳房,玉清宫这几个人有张福应付得来,还有添香做帮手。
&esp;&esp;主子若想新奇的吃食,小厨房做不了的,传话御膳房,御膳房不敢怠慢,后宫里除了太后,就是玉清宫的娘娘重要。
&esp;&esp;梅雪兰扶着夏生过来,进门看见宫女太监忙活着,说;“我们宫里清扫,我在屋里呆不住,到你这里也是这样。”
&esp;&esp;魏楚让座,夏生半跪着给梅雪兰脱了鞋,与魏楚对坐,嗑着松子,喝着茶水闲聊,不由感慨,说;“人人都盼着过年,我是不盼的,姐姐过年能见到家人,我没什么人,平常倒也不觉得冷清,可是一到年下更觉孤单。”
&esp;&esp;梅雪兰的家乡远在千里,一年顶多捎来一封信,路途遥远,就是家信在路上也要走几个月。
&esp;&esp;魏楚怀孕后,改喝果茶,说;“我家倒是在京城,一年到头娘家人见不了几面,自我们进宫从此跟家里分离,如果不是宫妃,嫁在普通人家,还能回几趟娘家。
&esp;&esp;梅雪兰说;“你我姊妹相处几年,妹妹一直没敢问,听说忠勤伯府当年获罪,家中女眷俱是流落在外,姐姐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esp;&esp;知人知面不知心,宫里是非多,魏楚没有同任何人提起过曾经的往事,何况其中还牵扯到李业,在北地的几年无人知道她的身份,回到魏家后,她也含糊过去,魏家人也不知晓她同李业的关系,就连父亲都不知道。
&esp;&esp;说;“我流落民间,被一对好心的夫妻收留,后来我伯父起复,被家人找了回去。
&esp;&esp;魏楚一句话带过。
&esp;&esp;梅雪兰眸光闪了闪,看魏楚不愿意多谈,没刨根问底,说:“你家人如今还能团聚,又都找回来,真不容易。”
&esp;&esp;听说魏家的几个姊妹都嫁得不错。
&esp;&esp;魏楚淡淡地说;“蒙上天眷顾,家人都还好。”
&esp;&esp;梅雪兰心想,魏家算幸运的,抄家获罪,极少有翻身的。
&esp;&esp;这时添香进来,笑着说;“梅小主也在,今晚张福做了一道豆腐羹,口感比鸡蛋羹还嫩。”
&esp;&esp;梅雪兰说;“我留下尝尝这道豆腐羹。”
&esp;&esp;除夕夜,皇宫里家宴,参加宫宴的太后皇上后宫嫔妃亲王公主驸马王妃,景秋准备宫宴魏楚穿的衣裳,过年喜庆,一袭大红绣金锦团福纹褙子,料子华丽,魏楚看一眼说:“换一身。”
&esp;&esp;添香头脑简单,说:“娘娘,奴婢在家时虽然穷,过年都穿新衣裳,红袄红裙,喜庆。”
&esp;&esp;魏楚说;“太张扬了,这种场合,本来就是众人的目标。”
&esp;&esp;纵然万般小心谨慎,魏楚还有某种不安,对她怀上龙嗣,前朝后宫风平浪静,这风平浪静的背后,暗流汹涌。
&esp;&esp;皇宫家宴参加的都是皇亲国戚,家宴气氛轻松,男女分座,中间隔着一扇屏风。
&esp;&esp;按照位分,魏楚的座位被安排在右下首明意长公主和明庆长公主后面。
&esp;&esp;魏楚穿着略深色宽松的衣袍,遮盖了日渐隆起的小腹,早到了,皇上和太后还没到。
&esp;&esp;刚坐下不久,殿外太监报:“安庆侯府夫人和姑娘到!”
&esp;&esp;安庆侯周夫人魏楚见过,雍容华贵,周舜华风姿绰约,一派名门闺秀大家风范,未来的皇后,众人起立,魏楚也站起来。
&esp;&esp;安庆侯夫人的目光从魏楚身上扫过,看了一眼她的小腹,面色不易察觉地微微发沉,周舜华走过来,“贞妃怀孕了,我还没给你道喜。”
&esp;&esp;“周姑娘好久不见。”
&esp;&esp;周舜华依旧的温婉柔和,眼底一闪而逝冷意,还是被魏楚扑捉到了,魏楚心底觉得对不起周舜华,尤其是那日李业的那番话,如果周舜华知道了李业的真实想法,是何等的伤心不甘心,对一个深爱他的女人都会有不甘心吧。
&esp;&esp;李业给了她一个后位,母仪天下,她成了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可是周舜华真能满足了,就没有别的想法吗?
&esp;&esp;魏楚深深地担忧。
&esp;&esp;周舜华清明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魏楚感知到隐藏的锐利,微微不适,周舜华垂眸,掩饰住不应有的情绪,她所受的教导,荣辱不惊,方才瞬间的失态,魏楚又是何等的精明,让她看出来了吧。
&esp;&esp;两人相见,再也不似从前,魏楚尽可能地消除未来皇后的敌意,微笑着说;“周姑娘过了年进宫就好了了,我在宫里无处可去,也没有说话的人,整日在寝宫里和一群宫女太监玩耍。”
&esp;&esp;周舜华的笑容有些淡,“娘娘生下皇子宫里就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