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说他们打了哪一个要人?”
“我没有听说过。”
“他们有没有撬门持枪绑架过哪个女人?”
“我可不知道。”
“他们有没有……放火烧过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我,我怎么知道?当一个显贵的爵爷为了消造而烧掉的东西叹,比如说一个穷鬼的房子。”
“你是疯了吗,希科?在我的巴黎城里烧掉一座房子,难道有人敢干这等样的事情?”
“啊,是呀,他们不敢!”
“希科!”
”这么说,他们没有干什么让你听到响声或者看到冒烟的事情?”
‘当然没有。”
“这就好啦!”希科说,悠然自得地舒了一口气,在他刚才询问亨利的整个过程中他始终不曾有过这种悠然自得的态度。
“有件事你知道吗,希科?”亨利说。
“不,我不知道。”
“就是你变坏了。”
“我?”
“对,你。”
“待在坟墓里的那些日子使我变甜了,伟大的国王,可是你的出现使我变酸了。Omnia leto putrescunt”
“这就是说我发霉了?”国王说。
”有点儿,我的孩子,有点儿。”
“你变得叫人没法忍受啦,希科,我看这是阴谋和野心的计划把你变得这样的,我本来以为这种计划与你的本性是格格不入的。”
“野心的计划,说我!希科有野心!亨利凯,我的孩子,以前你只是傻,现在你变得疯了,真是有进步。”
“我呀,我要对您说,希科先生,您想让我疏远我所有的仆人,把一些他们没有的企图,他们想都不曾想到过的罪行,加在他们头上,我说您是想独占我,就这么回事。”
“独占你!我!”希科嚷起来,“独占你!干吗要独占你?天主不会让我这么做的,你是个太讨厌的人,bone Deus 还不说你吃东西有多挑剔……哦!不,不,亏你怎么说得出来的。”
“呣!”国王说。
“行啦,你倒给我解释一下,你这怪念头是打哪儿钻出来的?”
“一开始您听我表扬您的旧时的朋友,您受过他很多好处的莫德斯特长老,显得很冷淡。”
“我,我受过莫德斯特长老很多好处?好,好,好!后来呢?”
“后来,您企图在我面前诋毁儒瓦约兹两兄弟,我的两个真正的朋友。”
“我不否认。”
“接着您又恶意中伤吉兹兄弟。”
‘啊!你现在连他们也喜欢啦,照我看来,今天这日子人人都讨你喜欢。”
“不是,我不喜欢他们,但是因为目前他们老老实实,保持缄默;因为目前他们对我没有做过一点过不去的事,因为我一刻也没有放过对他们的注意,我在他们身上看到的永远是同样的大理石般的冷漠,我可没有害怕石像的习惯,不管它们有多么吓人,我认得面孔和举止的那些石像再没有别的要求,你知道,希科,一个鬼魂,当它跟你熟悉以后,也就不过是一个难以忍受的同伴而已。吉兹家的这些人,有着吓人的目光和长长的剑,但是直到今天他们是我的王国里没有对我做过一点过不去的事的臣民,他们就像,你想听我说他们像什么吗?”
“说吧,亨利凯,我很乐意听你说,你也知道,你在打比方上是非常聪明的。”
“他们就像放进池塘的鲈鱼,让它们去追逐大鱼,免得大鱼长得太肥:不过,暂且还不妨设想那些大鱼并不害怕它们。”
“嗯?”
“它们没有足够锐利的牙齿,咬不穿大鱼的鳞片。”
“哦!亨利,我的孩子,你可真狡猾!”
“至于你那个贝亚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