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两个捻着朴刀直杀出山门来。
&esp;&esp;智深又斗了几合,掣了禅杖便走。
&esp;&esp;两个赶到石桥下,坐在栏干上,再不来赶。
&esp;&esp;智深走得远了,喘息方定,寻思道:“酒家的包裹放在监斋使者面前,只顾走来,不曾拿得,路上又没一分盘缠,又是饥饿,如何是好?”待要回去,又敌他不过。
&esp;&esp;--“他两个并我一个,枉送了性命。”信步望前面去,行一步,懒一步。
&esp;&esp;走了几里,见前面一个大林,都是赤松树。
&esp;&esp;鲁智深看了,道:“好座猛恶林子!”
&esp;&esp;观看之间,只见树影里一个人探头探脑,望了一望,吐了一口唾,闪入去了。智深道:“俺猜这个撮鸟是个翦径的强人,正在此间等买卖,见酒家是个和尚,他道不利市,吐了一口唾,走入去了。那厮却不是鸟晦气!撞了酒家,酒家又一肚皮鸟气,正没处发落,且剥这厮衣裳当酒吃!”
&esp;&esp;提了禅杖,迳抢到松林边,喝一声“兀!那林子里的撮鸟!快出来!”那汉子在林子听得,大笑道:“秃驴!你自当死!不是我来寻你!”
&esp;&esp;智深道:“教你认得酒家!”
&esp;&esp;轮起禅杖,抢那汉。
&esp;&esp;那汉捻着朴刀来斗和尚,恰待向前,肚里寻思道:“这和尚声音好熟。”
&esp;&esp;便道:“兀,那和尚,你的声音好熟。你姓甚?”
&esp;&esp;智深道:“俺且和你斗三百合却说姓名!”
&esp;&esp;那汉大怒,仗手中朴刀,来迎禅杖。
&esp;&esp;两个斗到十数合后,那汉暗暗喝采道:“好个莽和尚!”
&esp;&esp;又斗了四五合,那汉叫道:“少歇,我有话说。”
&esp;&esp;两个都跳出圈子外来。
&esp;&esp;那汉便问道:“你端的姓甚名谁?声音好熟。”
&esp;&esp;智深说姓名毕,那汉撇了朴刀,翻身便翦拂,说道:“认得史进么?”
&esp;&esp;智深笑道:“原来是史大郎!”
&esp;&esp;两个再翦拂了,同到林子里坐定。
&esp;&esp;智深问道:“史大郎,自渭州别后,你一向在何处?”
&esp;&esp;史进答道:“自那日酒楼前与哥哥分手,次,日听得哥哥打死了郑屠,逃走去了,有缉捕的访知史进和哥哥赍发那唱的金老,因此,小弟亦便离了渭州,寻师父王进。直到延州,又寻不着。回到北京住了几时,盘缠使尽,以此来在这里寻些盘缠。不想得遇哥哥。缘何做了和尚?”
&esp;&esp;智深把前面过的话从头说了一遍。
&esp;&esp;史进道:“哥哥既肚饥,小弟有干肉烧饼在此。”
&esp;&esp;便取出来教智深吃。
&esp;&esp;史进又道:“哥哥有既包裹在寺内,我和你讨去。若还不肯时,何不结果了那厮?”
&esp;&esp;智深道:“是!”
&esp;&esp;当下和史进吃得饱了,各拿了器械,再回瓦官寺来。
&esp;&esp;到寺,前看见那崔道成,邱小乙,二个兀自在桥上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