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一声大米,让她出来帮忙,哑鱼连瞧都没瞧千诺一眼,本是想要打出去,可那江老爷护着,又不能下手。夫人交代过,不能伤着老爷。脸上有着薄怒的哑鱼,回头看着面色不好的乐如意,有些担心,“夫人不舒服?”
乐如意伸手抚着额头,眉头紧皱着,当然不舒服,本就一晚上没睡好,早上又看到自己的宝贝疙瘩被人摔碎了,怎么会舒服?
忍着头疼,乐如意对着哑鱼摇了摇头,让她小声一点,再这么大声,若是徐大娘知道了,可是会出来拿棒子打人的。
想到徐氏,乐如意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转身要去找,却被江慕儒唤住,“站住,你让三媳妇难看,怎么不道歉?”
是可忍孰不可忍!乐如意深吸口气,转身看着将江慕儒,那昨儿个江逸辰对她说的话,现在在脑袋里面清晰的飘着,就跟有人在他的耳边一直嘀咕着,“踹出去,踹出去!”
“哑鱼,进去把房契拿出来!”乐如意突然面无表情的对着哑鱼吩咐着。
千诺和江慕儒两人一听,面色各异。愚蠢的千诺喜上眉梢,这丫头不会是被说个几句就羞愧的要走,然后把房契留下给老爷吧?若是这样,她在加把力气,好好拍拍马屁,没准这个宅子就是她的了。
可江慕儒却有种不详的预感,那一日自己差点被赶出去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呢。
房契拿了出来,乐如意面无表情的看着千诺,“这房契现在在这边,你,认识上面的字吗?”
这么一说,千诺终于跳起来,很是激动,以为自己是被鄙夷了,“我可是大家闺秀,从小熟读女训,这几个字怎么会不记得?”
本来只是想要阐述事实的乐如意,听到千诺说自己是大家闺秀,眼中还真的浮现了不屑。
“既然认识就好!”乐如意挥了挥手,有些不耐,“这里是我家,你们扔的东西是我的东西!”手一伸,看着两人,言下之意,就是请付款!
江慕儒没有说话,那千诺却绝对是个没有眼力见的,“哎呦喂,在老爷面前,你还敢如此嚣张?”
乐如意抿了抿唇,脸彻底冷了下去,“这里是我和二爷的家,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当初收留老爷,也仅仅是因为您只有在这里才能活命,既然您现在身体倍儿棒,如意觉得,您就是出去了,也没什么问题!”
冷眼看着江慕儒那怒气腾腾却又不敢说话的样子,脑袋突突的跳着,“二位觉得,是自个儿出去的好呢?还是我送送二位?”
千诺一听,不知所以的她立刻撺着江慕儒,让他好好的发挥威风,“老爷,您怕什么?这里虽是二爷的家,但您是二爷的爹,不就是您的吗?怕她一个外人做什么?”
乐如意觉得眼前黑了一片,跟千诺讲话真心很累,太蠢,蠢的她都不想浪费唇舌,直接将人给丢出去。
可,仅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她要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姑娘,这样二爷回来,瞧着,才不会糟心。
“哦?外人?我倒是要看看,谁是外人?”阴冷的声音带着一股子狠厉,让人听了,身子都会发抖。
可乐如意听着,却觉得犹如一股清泉,让她浑沌发热的脑袋瞬间清明起来。
还没来得及反应,乐如意便被人拥入到一个怀中,紧紧的。那是她的二爷回来了。
伸手揪着袍子,鼻尖飘着熟悉的气息,乐如意突然就放松了下来,‘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那气势,大有哭个山崩地裂的样子。
在后厨的几个人听到哭声都跑了出来,看到江逸辰回来,自然是惊喜,可瞧着乐如意哭着那个样子,立刻从惊喜变成了惊吓。
这个样子可是吓坏了江逸辰,偏偏,那大米还不嫌事大,在一旁开口告状,“夫人今儿个一早起来就不舒坦,到现在还没用早膳呢!”
这话一说,江逸辰就急了,伸手摸着乐如意的额头,果然有些烫,想要找大夫给瞧瞧,可乐如意却揪着他不撒手,还在那边哭。
“二爷……他们欺负我……可坏了……银子……都没了……”乐如意抽抽噎噎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是觉得委屈,“千诺,天天都……还有杯子……药……”
乐如意说的乱七八糟的,可江逸辰却听了个明白,抬头,看向江慕儒和千诺的时候,眼里充满了戾气,“原来,包子这里是这么的好,好到让你天天上门来!”
就在千诺怕的差点没一口气憋过去的时候,江逸辰却突然扬声,“既然你这么喜欢来包子里面,那就天天都给我在!”
说着,看了一眼石头,示意他先把人给绑了,这才带着乐如意回屋子。
“包子,不哭了!咱们先瞧病,好不好?”江逸辰看着乐如意这样,那可是心疼死了。瞧着哭的那么伤心的包子姑娘,恨不得她掉几滴眼泪,他就抽外面那两个人几下。
乐如意哭的脑袋晕晕的,听着江逸辰的话,使劲摇头,哭了大半天,突然蹦出一句很正常,人能听明白的话,“二爷,你不走了吗?”
江逸辰那着帕子将一张哭的稀里哗啦的小脸给擦干净,露出本来的面貌。而那眼神,经过眼泪洗涤后,晶亮透彻,楚楚可怜。看的江逸辰实在是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