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闻这“卡”的一声,聂风、雪缘、神母面上阴即泛起一丝绝望之色,想不到终给神得偿所愿;他不但能得到阿铁年青而具潜质的躯体,更能得到那批奇门武器,统治天地之期已然不远,是否…这就是真正的天意?无意真的不想众生得到平等与自由?
天意真的希望赐给人间一个万世暴君?是否真的……
——天意如——刀?
不!这绝不可能是天意!就在这“卡”的一声发出后,出乎意料,血牢之门并没有即开启,反之,这道关系苍生安危的门内,竟开始传出“轰轰轰轰”的声音……
这到底是甚么声音?
“这到底…是甚么声音?”神在同一时间也发出同一疑问,并侧脸对阿铁道:“不可能!本神确定你适才眼中的是寻死志坚的眼神,血牢之匙金色那端一定是引爆的一端,难道…难道……”神开始逐渐明白过来,他瞪着阿铁,喝问:“这条根本便不是血牢之匙?”
“猜对了。”阿铁魅惑的看着他,答:“不过其实不应说这条不是血牢之匙,应该说,这个世上,根本便没有开启血牢之匙,而这道血牢之门,也是一道死门。它只可被引爆,却不能开……”
好利害法海!原来他所安排的两头匙只是一幕掩眼的假象;这条两头匙,无论以金银任一端也仅能引爆血牢,并不能开启此门,世上也根本无匙可把此门开启,门内的那批火药武器,法海与十殿阎罢早已预备把它们长埋血牢内,并不想它们重见天日!
好一个局中之局,计中之计,一个用作对神这种绝世智者的——绝计!
那阵“轰轰”的声音仍是不绝于耳,转瞬已响了十回,阿铁冷冷补充:“引爆血牢的机关已经开动,只要这声音响撤百遍,血牢便会爆炸,我们这里所有人等,必死无疑……”阿铁说着,随即上前解去雪缘,聂风,神母的穴道,道:“缘、聂风、娘亲,希望你们能明白我的苦衷……”
雪缘早已热泪盈眶,紧紧的握着阿铁的手,道:“我…明白,能够与你死在一起,是我毕生宏愿……”
这句话说得不无悲哀!一个人若能与所爱的人长相厮守,谁愿枉自殉情?可惜世上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能够死在一起,对呵铁与雪缘来说,可也算是一件在逼不得已之下稍为如意之事?
神母也一瞥身畔的聂风,道:“聂风,我神母其实在百多年前,早已预了会在为素贞复仇之日,也许亦会有与神同归于尽的一天,却万料不到,今天竟有这么多人陪我这老女人一起死,且还有你这个俊男相伴,黄泉路上也不愁没说没笑了………
面对死亡,神母目无惧色,且轻松自若,然而聂风也非怕死之人,他只是温然一笑,但可知道在死亡前的一笑,需要多么大的勇气?需要多么坚强不移的心?
他此刻惟一牵挂的,反而是在天下会的断浪,他与他,一直情如兄弟,他惟一放心不下的,也是他;不过聂风深信,断浪是一个比任何人也要坚强不屈的人,即使聂风死了,一切一切,他还可以坚强的熬过去的……
阿铁紧紧握着雪缘的手,目光却远远落在与法智站在一起的阿黑,想到最终自己仍不能把他救回原状,且如今还连累他一起送死,内心的歉疚之情更是油然而生!
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落到法智脸上,只见法智居然一脸苍白,似乎仍在考虑着甚么重大决定似的,已经濒临死地了,他还在考虑么?
尽管法一直与阿铁对立,惟阿铁还是朝他说了一句:“法智,你神色似乎有点不妥……”
法并没回答,就在此时,忽传来了神极为冷酷的声音。
“呵呵,这样也算是一个玉石俱焚的机关?嘿,这些响声实在太慢了……”
众人闻言不期然尽朝神那边瞥去,只见神一脸轻蔑,道:“若在本神还没练成摩诃无量之前,相信本神在百遍响声之中,亦会来不及逃出第十殿,必给其轰个粉身碎骨;可惜,本神已练成了旷世无敌的摩诃无量,百遍响声实在大多了……”
众人听罢陡地一惊,啊!难道神仍有把握及时逃出第十殿?
神道:“只要本神催连摩诃无量十成功力于双腿之上,便能达到凡人不能达到的‘快’的境界,在十数遍响声之内,要走出第十殿并非难事……”
甚么?原来神竟有自信可于十数遍响声之内走出第十殿?如今还只响了四十遍,仍有六十遍之多,那岂非……今日阿铁等人的牺牲尽皆白费?
就在众人怔忡之间,只见神已提气一发,其丹田之位赫然透过其衣衫隐隐泛起两股白芒,逐渐向其双腿下移,啊!这两股白芒,就是神所有的摩诃无量?
发生肘腋,阿钦不由大骇,怆惶大喝一声:“绝不能让他走!”
大喝声中,阿铁已一马当先,挥动神石的长刀向神直扑,雪缘与神母亦同一时间展身,可是他们虽快,却全都快不过一个人,这个人正是——聂风!
“彭”的一声,聂风已一腿抢先踢在神正向下移的其中一团气芒上。却并没有把这团气芒踢个迸散,反而被气芒牢牢吸着,一时间抽腿不得!
与此同时,阿铁的刀已到,神眉头一皱,因为神石绝对不能小觑,急忙把剩出的另一团气芒闪电移上右掌,“碰”的一声!
这团蕴含一半摩诃无量的气芒立与神石长刀碰个正着,硬生生把阿铁轰飞丈外,神的身子亦因此一硬拼稍为颤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