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说那么遥远的事情,咱现在也算是出师的人了,正所谓一门手艺在手,闯荡吃饭不愁,咱现在也混到不愁的境界了,不容易啊!
为毛突然间莫名有种多年媳妇熬成婆的似悲似喜的难以言喻的苦逼感觉……
摇摇头,我看向临猗。
他站在雨中,口中不知道在念些什么,面上没有我想象中的笑容,虽然平时他一副棺材脸严肃的很,但是仔细看的话,在我超额完成任务的时候,也会露出一点笑意。而不是现在这样,眼神透过雨帘直直刺过来,完全没有了往日隐藏其中的温和。
心里,不安的感觉好像一瞬间,全部都叫嚣着涌了出来。
危险。
危险!
我的直觉告诉我,要立刻,马上,迅速离开这个血涂之阵。然而很悲哀地,我发现自己动不了,不但动不了,连想化成剑灵形态都没有办法做到。耳边的雨声渐渐小了,取而代之的是临猗口中用不知名的语言念着的话语,越来越快。
一直被我收在体内的始不安地颤动了下,竟是在我没有催动的情况下,慢慢从我体内拔、了出来,稳稳地插、在我的身前,也就是方才我最后一笔结束的地方。
临猗的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我愣愣地看着他,他却闭上了眼睛,还是那件每次只有在祭祀的时候才穿的长袍,从袖中滑出一把短小的匕首,临猗把它插、进了自己的心口。
鲜血从伤口流出,临猗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嘴唇越发苍白,而他口中那不知名的语言,速度渐渐平缓了下来,像是被引导这一般,自他心口流出的鲜血,凝成一线,落在了我最初选择开始的那一个端点,然后沿着我之前描绘血涂之阵的顺序游走在木棍划下的浅痕中,缓缓而又坚定地向着我这里流淌。
我觉得很困,好想睡。尽管我的脑子里叫嚣着危险,可是我的身体却是累的一根手指头都举不起来了。
原来,临猗今天穿着祭祀服不是因为这件袍子比较挡雨,而是因为他今天要进行一项庄严而又神圣的属于他一个人的祭典。祭品是他自己,也许还有我,目的……
目的……
会有什么目的呢……
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声谢谢,然后再喊你一声老师的,临猗……
选择
“……祖……”
“祖!”
谁在叫我?
费力地睁开亲密到难分难舍的上下眼皮,就看见玄夷放大了的脸在我面前,满脸的担忧惊惧惶恐,条件反射地直接推开。
玄夷轻轻舒了一口气,好像终于放下心来,不过没放开手。
……等等,他这是什么礀势!?
我努力挣扎着想要离开玄夷的怀抱,未果,很失落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其实还是不听使唤的,始还是插在那一笔上,原本是画在泥地上所以黑乎乎一片的阵法,现在填上了临猗的鲜血,透着诡谲的红光,以我现在的视线看,就一副红线绕成的抽样画。
而那红线的末端,距离始,就差了两个弯的距离,并且像是有生命的一般,仍然缓慢地继续着自己的行程。
我总觉得,如果让红线碰到始,我会很不妙。
所以,我又挣扎了一次。这一次,是挣扎着让玄夷明白我的想法——我要过去始那里,把它拔、出来。
玄夷和我居然还挺默契,我一动,他就半搂半抱着把我带到了始那里,并且很体贴的伸手覆盖在我的手上,舀着我的手去舀始。
……靠,这描述怎么这么别扭呢!
我迁怒地剜了玄夷一眼,他反倒笑了起来,亲昵地握着我的手,按在了始的剑柄上。
我尝试了下,始目前无法收入体内,只能再借助玄夷的力气,把它从阵法里拔、出来了……
哎,我总算体会到那些因意外残疾的人的感觉了,这眼瞅着别人健健康康地帮废人一样地帮自己做着本来动动手就能干得事情,滋味实在不是一般的难受。
玄夷帮我拔完剑后,并没有走出阵中,他低头看了那仍缓慢地在阵法中流动的血液,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极其残酷的笑容。他的手和平常一样凉冰冰的,现在我确是只觉得一阵温暖从他按在我手背的掌心透过接触的皮肤传到体内,而他喷洒在我脖颈上的灼热的气息,却是让我如同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