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这些回忆之中,沈琴的脸上浮出了浅浅的笑容。这时,她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浑身一震,心立刻狂跳起来——晨光来了?!
她跑到门前,从门镜向外看去,只见一只白手套在空中摇摆,像是在对她招手。她惊喜万分,连忙打开房门,那只白手套便悄无声息地飘了进来。
沈琴将门锁好,转身看着漂浮在客厅中央的白手套,小声叫道:“晨哥!”声音有些哽咽。
晨光没有说话,沈琴知道他声哑不能说话,就慢慢向白手套的位置走去。走到近前,她伸出双手去触『摸』看不见的晨光。手掌触到的是温暖坚实的肌肤,她略一迟疑,因为突然想起晨光此时是浑身赤『裸』的。但她还是扑入了他的怀中,双手紧紧抱住了他强健有力的腰身。
但这个拥抱仅仅发生在一瞬之间,沈琴立即就像被高压电电击了一般,猝然向后弹开,又惊又怒地叫道:“你不是晨光!”
话音未落,她已经将绑在大腿内侧的手枪擎在了手中,直指刚才触及过的胸膛。
第二十一章3真假白手套
沈琴向后一纵身已跳开了三米,在空中时提起右腿飞速从裙下摘下了佩枪,待落到地上时已用枪指住一秒钟前才投入过的怀抱。她做为一个资深的刑警,经验丰富、思维缜密,虽然满心盼望着晨光的到来,但依然做了准备以防不测。她像化妆执行任务时一样,将自己的佩枪绑了右腿内侧,将手铐绑了左腿内侧。她并没想过今晚到来的可能不是晨光,而是真正的“白手套”,但她必须防范“白手套”跟随晨光而来,对他们搞偷袭。
但是她没有立即开枪,开枪之前还是稍微迟疑了一下。只是这稍一迟疑的瞬间,那只白手套已猛然向侧旁闪开。沈琴见状立即扣动了扳机,对面的阳台玻璃门应声『射』穿一个弹孔,显见子弹没有打中“白手套”。
本来悬浮在空中的那只白手套已经飘然落了下来,软软的掉落在地板上。显而易见是被“白手套”脱下扔在了地上,避免沈琴据此发现他的踪迹再次『射』击。沈琴全神戒备,但不知道对手此刻身在何处,不禁深悔自己刚才的迟疑,若没有那一瞬间的迟疑,“白手套”必然中弹无疑。她在举枪指向对方的同时,突然心里面有生出一种念头:“他会不会就是晨光啊?”所以她迟疑了,以致错失战机。但当她看到“白手套”闪躲时,立即便百分之百的确定来者必不是晨光,只有真正的“白手套”才会害怕,而晨光不会。更何况对方躲过那一枪之后就脱去了手套,可见来者不善。
沈琴站在客厅里,紧握着手枪凝立不动,用眼睛和耳朵紧张地搜索着“白手套”的踪迹,但她看到只是自家客厅里的家具,听到的只是外面大街上传来的孱弱的嘈杂声。她慢慢转动身体,缓缓脱下脚上的拖鞋,赤脚站在了地板上。她心里已经明白,那条短信不是晨光发的,而是“白手套”发的,但想不出“白手套”来找自己的目的何在,这也是她一直认为只会是晨光的重要原因。
突然,身后饭厅的吊灯开关“啪”的一声轻响,餐桌上的灯被关掉了,屋内顿时一片黑暗。沈琴立刻转过身来,但一时之间适应不了灯光尽灭,眼前只有彻底的黑暗,什么也看不见。过了片刻,眼睛刚刚适应过来,就忽觉一股强劲的风力向自己的脸上扑来。她急忙退步侧身,躲过了这一击。却不料“白手套”使的是虚招,随即沈琴就觉右腕上一痛,手上枪拿捏不住,竟脱手飞了出去,落在了客厅某处的地板上,砰然有声。
她心中暗惊,但毫不慌『乱』,反正有枪也很难打中“白手套”,而拳脚搏击则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和位置。她紧握双拳,站立在客厅中央,眼睛在黑魆魆的房间里四下扫视,搜寻“白手套”的踪迹。但她看不到“白手套”的身影,也听不见“白手套”的任何声音,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对手不但彻底不见身形,而且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便如同飘『荡』在空气中的幽灵。沈琴自信与“白手套”近身搏击肯定大有机会,但首当其冲的问题是要发现其所在,交不上手的话,便无法摆脱我在明、敌在暗的被动局面。
等了半晌,没有任何动静。沈琴突然想:“白手套”此来必有某种目的,不达目的岂可轻去?既然他冲我而来,就不会总是这样远远躲着我,既然他要来找我,我又何必急着找他?反正找也找不着,不如静观其变、以逸待劳,等他耐不住了自然会发起攻击。想到这里,她脸上浮起淡淡的一丝笑意,已气定神闲,等待着对手出招。阳台那边透进来的微光在黑暗的客厅中央刻画出一个窈窕的身影正双拳当胸、蓄势待发,裙子在微风中轻轻飘摆,说不出的俊美、冷艳。
果不其然,“白手套”见沈琴凝立不动,终于主动发起了攻击。沈琴只觉身后一股劲风扑向她的背心,飞起右腿就向后面扫去,但却扫个空。对手又没有了动静,一切似乎又在这一招之后恢复了静止。沈琴暗想:这“白手套”到也狡猾至极,竟然只是投石问路、试探虚实,难不成就要这样跟我耗下去,到最后我终于筋疲力尽被他有机可乘。想到这里她看了看沙发角落里的电话机,也许只有大声呼救或者打电话报警,才能不被对手缠斗下去。只是一旦对外示警,势必引起国安部专案组的关注,追查起来恐怕难保晨光的消息不被暴『露』。如果那样的话,就使她和晨光都被捆住了手脚,那便正合了“白手套”的用意。因此她打消了对外示警的念头,沉下心来准备跟“白手套”周旋到底。
沈琴的心念刚刚闪过,就突然感觉到左臂被一只手抓住,竟然毫无征兆。她急忙缩臂,对方的手竟然像铁钳一样有力,挣之不脱。她反应奇快,随即抬左腿就向对面的黑暗中踢出,虽然踢了个空,却趁机取下了绑在她左边大腿内侧的手铐。她根据左臂上那只手的位子,右手握着手铐闪电般向那只手铐去。
只听“咔嚓”一声,那只看不见的手被手铐紧紧地铐住了,沈琴精神大振,右手拉着手铐就向自己的左腕上铐去,她要将“白手套”和自己铐在一起,让他无法逃遁。
但“白手套”被铐住的手猛力回缩,沈琴一下子竟没能将手铐的另一环铐在自己的左腕上。黑暗中两人便激烈打斗起来,看上去却像沈琴一个人在独自练习拳脚。
沈琴的右手死死抓住手铐,被铐住一只手的“白手套”无法脱出她的拳脚打击范围,一时间只能见招拆招。沈琴虽然牵制住了对手的行动,但同样也牵制住了自己的右手,而且还看不见对手的身体和招式,几乎无从防守,只能猛力进攻,以期将“白手套”击倒。
沈琴虽数次击中对手,但因目不能视敌,难以判断击中了什么部位,更无法判断出打击的效果。而且她无从知晓对手的攻击路线,局面如同盲人打架,除非撞上大运,一拳打中了对方要害,否则几乎没有取胜的可能。
好在沈琴武功甚强,尤善这样近距离的格斗,所以“白手套”势大力沉的来招拳脚带风,都能被她提前感知,可以做出相应的防守。只是“白手套”悄没声息的小动作无法察知,也就不从防守,虽然这些攻击力度不够,杀伤力不强,但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