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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驱虎吞狼（第1页）

但身在异国，又非南梁世家中人，想光明正大地进寒府摸清底细，显然不是一件容易事。

不说别的，单说世家本就叶繁根深，错综复杂，想完全了解寒家上下，没有个把个月的详细查探，几乎是不可能的。

楼绒绒凭借异国公主的身份，想要找机会进寒家一两次不难，但要长期查探，显然只能交给风字军的暗哨渗入。

好在楼绒绒手中还有一条极为关键的线索——

不论寒江雪那位所谓的“公子”身有重疾是真是假，至少百毒老人禾宴的确是这位“公子”借到离王身边的，且不论离王还是寒江雪的下属，对禾宴都颇为敬重。

且离王之乱后，禾宴便跟其他寒江雪的教众一般，悄无声息地失去了踪影，之后亦没再大庆露过踪影，楼绒绒推测其人八成是又回到了南梁那位“公子”身边。

想要直接找出这位“公子”的确困难，但要是想从南梁找出百毒老人来，却是可为之事。

楼绒绒打算从两面同时入手。

南梁世家本就对大庆颇多追捧，她自大庆而来，又是帝王亲封的公主，轻而易举便拿到了十日后寒家七小姐出嫁的邀帖。

与此同时，风字军传来消息，果然在南梁一些酒色笙歌的灰色地带，发现了类似于先前险些在大庆传播开来，酿成大祸的“春泥”之类、能让人上瘾的迷毒，只是其药物依赖性大概只有大庆查出的那些的三成左右。

从规模和销量来看，寒江雪应当也是清楚，这种药物一旦大肆传播来开，亦有极大的可能招致朝廷的剧烈反应，反噬他们自身。

故而这种药物的售卖对象，多是官场和世家中人，一旦上瘾，为了保证自己后续能得到药物，多半亦会因之保守秘密，就这样形成了一条完整且颇为牢固的灰色产业链。

实际上，被卷入其中的人数量已经达到了一个可怖的数目，有些药物亦难免流入民间，祸害一些无辜的百姓。

闹到这个程度，朝廷不可能完全不知，但却正因为寒江雪——不，在南梁应当是“寒衣众”——控制绝大部分买家本就在南梁朝中有一席之地，这就导致任何试图对寒衣众出手的活动都会受到一股不小的阻碍。

再加上“寒衣众”只每月固定放出一定额的药量，其影响正好在南梁世家的忍耐边缘疯狂试探，每每都让世家在一致对外和互相内斗之中崩解反复。

这也是为何“寒衣众”在南梁的存在，世家虽心知肚明，且视之如腐疮，但却每每奈何其不得的缘故。

楼绒绒敏锐地注意到，“寒衣众”并不是对所有组织都愿意供给这种迷幻药物的，与之相反，寒衣众每月只固定向一家赌场供给定量的这种药物。

而其他青。楼楚馆，或是灰色地界，想要得到这种药物，就只能高价同这家赌场购买。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自制类似的仿品，奈何最后的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都没有寒衣众出手的这批药物受人欢迎，只有成瘾后因此倾家荡产，实在买不起的人才会购买这些拙劣的仿制品作为替代。

这也让这家赌场在南梁都城拥有了无可替代的地位，许多同行使之如眼中钉肉中刺，又慕又恨。

如此一来，楼绒绒便有计较了。

她还有三次抽奖机会未曾用，抽到第二次的时候，果然抽出了想要的东西——跟寒衣众如今出手的那批货物一般无二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