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听那意思,那些人是在指责夫人,说她纵容五房丢了那般大的产业,还闹出了人命,却不追究,如今陆静承不过是一点小错就要被如此发落,那二老爷还说,要即刻找其他几位老爷过来,好好商量一下,要么分家,要么就让夫人选出下一任家主来,还说要写信告诉族中耆老,让他们来评理!”
“那二夫人更是嚎啕大哭,一说要追究是谁伤了她儿子,一说不如自己一头撞死让大家看看家主的威风,总之,属下听了半晌,皆是那二人的撒泼之言,夫人本来要命人将那陆静承强拉出去的,可是没多时隔院又来了两个中年男子,似是陆氏的三老爷和四老爷,二人见状皆是向着那二老爷说话,夫人生生被气的不轻。”
“属下离开之时,只看到夫人将东苑往这边的门封了,又派了守卫守着,只说他们要住无所谓,却是不许乱走,如此那边也才消停了几分,估计晚间时候夫人会来和王妃说此事。”
白枫说完,秦莞一脸的意料之中,茯苓道,“夫人是家主?怎么其他人还敢如此不要脸?”
秦莞摇了摇头,“姨母遇到难处了,被人抓住了把柄,自然受人掣肘。”
燕迟在的时候秦莞便有了推测,奈何他几番探问,陆由心都不愿说,后来燕迟去往黔州,一时秦莞也没发现更多的异状,直到今日,若非白枫去听到了这些,只怕她还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让陆由心作难。
“白枫,你去查一查,看看那二老爷口中的事是哪般,还有如今东苑住着什么人,都详细的查问一番。”
秦莞略一沉吟,还是下了这道命令,她本不打算做到这一步,可如今陆由心处境艰危,她亦要控制局面免得暴露身份,还是知己知彼为好,白枫领命而去,秦莞则细细思量了一番。
到了晚上,陆由心果然歉意前来,说人没能送走,却已经被看管了起来,她言语之间轻描淡写,并没有说下午遭遇了什么,秦莞顺着她的话应下来,转而说起了旁的,陆由心便也没有多做解释,二人一起用了晚膳陆由心方才离开。
陆由心刚走,白枫便拿着探查得来的信息回来了。
白枫先将矿难一事说完,又道,“陆氏一共五房,素来以长房为尊,家主也都是长房嫡子,可因为先老太爷和老夫人膝下无子,家主之位最后便由夫人做了,对此另外几房都有不满,唯独五房和大房一直交好,因此,夫人行事之时也对五房十分照顾,建州的矿业是进项极好的产业,夫人在五年前交给了五房打理,这些年一直没出岔子,可两月前却出了事,出事之后,建州知府和盐铁司衙门都纠察了,无果,便要拿人,夫人花了许多银子将拿人的事平了,可矿业却极有可能保不住了,其他几房闻风而来,先是追究五房,而后便是追究夫人之责,因夫人未嫁无子,他们想逼夫人过继自己的儿子并选其做家主,这阵子,就是为了这件事在闹……”
秦莞心中终于豁然开朗,为何接待他们的园子里住着其他陆氏之人,为何陆由心面色不佳,这一切都有了解释了。
秦莞狭眸,矿难一事她不予置评,可借机挟逼陆由心便颇为不义了。
然而事情她知道了,如何帮陆由心却有些为难,陆由心极要强,燕迟多番问都不说,就更别说她去插手了,何况她眼下没有身份却插手此事,一旦暴露自己,人人都知道睿王夫妇来了建州了!到时候便要牵累陆氏和白鹿洲。
“你多注意那边的动静,明日若有机会,我开诚布公问问姨母。”
想了半晌,秦莞只能如此吩咐,白枫自是应下。
这一夜秦莞倒是睡得安稳了两分,只是梦里又梦见了燕迟。
可比起昨夜的血梦,今夜的梦便要旖旎许多,梦中的燕迟温柔似水,拢她在怀,低低在她耳边说着情话,秦莞想回应,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燕迟见她无回应,便有些失望之色,竟然放开她转身远去了,秦莞顿时着急起来,这一急,她便醒了过来,睁开眸子,秦莞恍惚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想到梦中情景不由苦笑。
秦莞不着急起身,盯着帐顶,等那心底的怅然散去方才打算唤人,然而她还未开口,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秦莞蹙眉,却又没听到人进来,不由喊了茯苓一声。
很快茯苓就苦着脸进了内室,“王妃,您醒了?!”
“醒了,外面怎么了?出了何事?”
茯苓无奈道,“白枫刚刚来说,说东苑那边出事了,具体什么事还不知道,只说是府中所有家丁小厮都往东苑去了,好像是二夫人要拿住另外几房的人似的——”
秦莞皱眉,快速更衣起身,“不可能,姨母昨日能忍下来,今日就更没必要拿人,一定是出了什么事端让姨母不得不如此。”
“王妃别急,白枫又去探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秦莞点点头,自去洗漱,等开始用早膳,却也不见白枫回来,秦莞心中不由着急起来。
又等了半柱香,白枫终于回来了!
从外面进屋的白枫带着一身的冷意,面色更是格外凝重,进门便道,“王妃,东苑死人了!”
屋里人都惊了一跳,秦莞凝眸道,“死的人是谁?”
能闹出这么大动静,死的人必定不是寻常的家奴小厮。
果然,白枫道,“死的人,正是昨日那位陆静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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