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恍惚之时,忽然发现自己被伊雅抱在怀中,其身温润如柔波,香气清沁入鼻。余泽倒在其怀中,心中羞涩之心骤生。正要挣脱,忽听伊雅思惟言道:“若说此无光为无。则无此光,应不见冥。如你此时已见冥,当知冥是色,若冥是色,亦应有光。如你言,有光则明,则冥可明即是明。既是明,何必自言无己而生大怖?自生颠倒妄想而已。”
余泽如是思惟:“如所说,昏明非无明,比较他色,不见他方,故而不知有我,生大迷。以往说我,因见手臂身躯,照镜应水成像,方说有我。渺渺冥冥之中不照形躯,以为无我。如此言说,真是颠倒。”
伊雅抬手指点圆珠,说道:“你再观此珠,其形为大为小,为塞为空?”
余泽思惟道:“如我所观,其形真小。为何如此说?我见其嵌于渺冥之中。再如我所见,此珠内中真空。为何如此言说?其中只见毫光,不见诸杂色染,不见动物。”
伊雅思惟言道:“若其形真小,一者,应不容纳你身体形躯。二者,应不容纳天地。若其中为真空,应无所有。此合你意耶?”
余泽思惟言道:“是这样,是这样。”
伊雅思惟言道:“你观此珠之色。”
说话间,眼前圆珠纤毫素色,染色变化,内中自现种种颜色。一一变化,微妙不可思议。
余泽但见其中精妙,思惟赞叹道:“色自变化,见种种色。光从何来?若从其中来,只见素色,未见他色。若从外光华中来,外无诸色,色从何来?”
伊雅思惟说道:“你先见素色,又见变化,生一一色。先见圆珠,再言他处。本一处而做二名称分别如是。你观此象,又自言色从何来。我说真是颠倒可怜。”
余泽由不明白,思惟言道:“若他色其于本来,小大内外区别名称自由他生故。是何人生一一色?是何人定一一名称?”
伊雅未回答其问,思惟复问:“如你先前所言,此珠形状微小,应不容你身体形躯。若可容纳,是当如何?”
余泽思惟回答道:“世间万物,莫不是小而大,大而再大。大可容小,小不可容大。如同碗不可盛盆,盆不可装桶。此珠如此之小,自然不能容我形躯。若容我形躯,我心不可想象。”
伊雅思惟言道:“你心量尚小,智种未萌,慧力尚浅,我如何与你言说。但请你观此阿德莱德世界之像,谨记在心,日后再寻机缘。”
伊雅挥手一动,身躯光翼一展,此圆珠骤然而放大光明,将二人摄入其中。
余泽眼前强光透身而过,却不觉刺眼。
片刻后,光退景出。
余泽定了定神,发现自己竟然是身居高山之上。
此山中,晶壁著成,白色为主,青蓝点缀。
余泽发现身边忽然不见了伊雅,心中正有些慌张,忽然听到空中有大声道:“圣者勿惧。此处是我主神国。无有恶道中人。”
余泽一抬头,看到一个穿着金色板甲,长发垂肩。英武殊胜的巨人踏云海而来。
余泽抬头不能见其脚趾,意可现其全身。
余泽定了定心,喊道:“你是何人?因何来此?”
巨人言道:“我名接引聚光神使,在我主前长侍。因见圣者降临,引领你一观阿德莱德世界。”
余泽很想问你的主人是谁。但忽然觉得,这么问,好像很不礼貌。便没有开口发问。
他说道:“你太高了。我虽然能够看到你的全貌,但我如何与你同游?”
聚光神使说道:“我与圣者等高即是。”
聚光神使以可见之速。自余泽眼前,缩小变化,不过须臾之间,即变成余泽等高之形。
余泽观其变化之术。赞叹道:“我未曾见过如此大小变化,你果真是一位神灵。”
聚光神使说道:“不敢承圣者所言。请圣者与我同行。”
聚光神使伸手邀请,余泽感觉身体被一股轻飘飘的气托起,向下一看,身下竟然是无数由光色聚成的小鸟,聚之成气。
余泽惊疑道:“我身体之重,为何鸟儿能将我托起?”
聚光神使说道:“圣者现今有身耶?”
余泽说道:“自当有身。”
聚光身使言道:“若有身,圣者如何能得立鸟身之上?是身浊重故。”
余泽道:“如此说来,我此时没有身体?”心中惊疑。不知此时自己身在何处。
聚光神使再言道:“圣者言无身。若无身。则可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