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邦将衣服递给她“去洗洗吧”
秋雨僵直的走到浴室,站在花洒下失声痛哭,眼泪和水一起落下来。
陈彦邦将孟秋雨送回小浪城,他在小浪城呆了一周,然后返回了美国。
孟秋雨先是接到家里的电话,说家里正装修,让她暂时不要回家,房子弄好了再告诉她。以为她不知道,想让她置身事外。秋雨点头应允。然后又接到关鹤研究所的电话,说关鹤会延长会议期,晚一些回国,让她不要担心。
这一等,就等了整整八个月。
陈彦邦常常打电话给她,接起来,翻来覆去总是那几句话,你过得好不好?想不想到欧州来散散心?秋雨,我们还能不能走到一起?第二年三月,陈彦邦将他在中国的地皮卖给了政府开发*核*电站。他到中国来签合同,飞到小浪城探望孟秋雨。
他头上的疤痕已经愈合,头发从伤口里长出来。外人已经看不出他曾经遭受的痛苦。他说他现在很好,还给秋雨看了他新交的女友,前前后后有六个,个个都是金发碧眼的丰满女郎。
秋雨调笑说“你还是喜欢这一类的,那时候跟我,只是换换口味吧?”
陈彦邦表情僵了那么一两秒,随后神态自若的说:“是啊”
然后她说“上次,你为了救我拿的那些钱,以后,我跟我的丈夫会慢慢还给你的”
陈彦邦将杯子里剩下的咖啡一口喝干,仿佛突然失去了说话的兴致。意兴阑珊的说“随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0 章
只有费恩斯知道他说的不是真的。这么多年,众人口中的花花公子再也不辜负这个称号。眠花宿柳,夜夜笙歌。有时候整夜整夜的喝酒,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有时候在床上,有时候在沙发上,有时候在地毯上。起来了也不干别的,拎起酒瓶子继续喝酒。费恩斯劝过他几回,让他少喝点。他说没事,不喝酒还能干什么?帐户里那么多钱,身边这么多漂亮女人,人生那么长。要好好挥霍,才不枉此生。
只有一次喝得烂醉,他把厨房里的玻璃器皿全砸了。脚心里划了口子,一直流血,家里的管家不知道如何应对,打了电话给费恩斯。
认识陈彦邦那么多年,费恩斯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
他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着睡衣坐在卧室的地板上,怀里抱着一件女人穿的黑色大衣哭得涕泪横流,总是精心打理,往后梳的头发滑稽的从中间分开,像个被人劈开的菠萝。脚心的鲜血浸透了雪白的地毯。费恩斯走过去,把他扶起来,他猛的抱住他,嘴里喃喃自语,一会儿英语,一会儿中文:“秋雨,秋雨。。。。。。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费恩斯拍了拍他的脸“哥们儿,起来,我替你处理处理伤口”
他通红的眼睛里涨满泪水,直直的瞪着费恩斯,浑身酒气宣天,说“我连黑头发黄皮肤的女人都不敢碰,看见她们,我就想起你,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来看看我吗?”
费恩斯找了纸巾替他擦了擦脚底的血,说“你就不会去看看她吗?”
他只是自顾自的说“我们在一起那么久,连一张合影也没有,你是不是故意的?”
可孟秋雨宁愿自己在小浪城毫无希望的等待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的关鹤,也不愿意再对他敞开心扉。
小浪城见了那一面后,陈彦邦再没有联系过秋雨。不去想,不去期待,不打电话。
十月七号这一天,她坐在房间里织毛衣,天上突然涌起了黑云,她站起身去关窗子。不一会儿,风雨大作。她打开电视,心神不宁的坐在沙发里。突然,一个信卦从门缝里塞进来。她走到门边,盯着看了一会儿,蹲下来,打开。
秋雨吾爱:
这封信到达你手中时,不知道已经多少人之手。
我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决定写下这封信。你可以当它是一封诀别信,也可以当它是一封迟到的感谢信。
感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从来没有勇气向你坦白一切,到这一刻,你应该已经知道,我身不由已。
你曾经问过我,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那时候我不能告诉你,我第一次见你,比你知道要早得多。那时候你还是个学生。我去你的故乡拜访一位朋友。坐在公交车上,那天车里挤满了人,你中途上车,已经没有位子。你站在车门边,倚在柱子旁,从汽车门缝里涌进的风掀起你的头发。你一定已经不记得了,那时我坐在后面,与你隔着四排座位。你蹦蹦跳跳挤上车子,目光掠过我的脸。你在人群中如此的夺目,我一下子发现了你。
我拖延了休假的时间,往后的几天,我着了魔一般,在你下车的地方傻傻的等着。等你再出现。我从早上7点等你经过,陪着你坐车到学校。目送你跳下车,我在城里闲逛。下午等你回家,跟你一起坐车,那辆车经过香味浓郁的油脂厂,人声鼎沸的百货商店,经过冷风呼啸的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