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他笑了一下,起身走出房门,再也没有来过。
这一天晚上,主治医生突然热情了起来,领着两个护士将她转到了单人间。
对于人生中的第一次恋爱,陷入爱情的姿态各不相同。有人飞蛾扑火,迫不及待的要向对方倾诉衷肠。有人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怕失掉自己的矜持。对于第一种人来说,爱是得到。对于第二种人来说,爱是放下。我们最初陷入爱情,都或多或少的注重自己的姿态而忽略了爱情本身。换句话说,谁都想在这场比赛里,当吹响哨子的裁判,但我们都错了,没有裁判,我们都只是选手。我们的心,最初,都站在同一个起点上。
此后,连着五天都是个个子小小的女孩子来照看她,她带着口罩带了一些汤和稀饭,比医院外面打的要可口一些。
孟秋雨冲她笑笑,说“谢谢,麻烦你了。”
小个子女孩说,“是挺麻烦,本来我今天要跟我男朋友去西冲口烧烤。”
孟秋雨低下头。小个子女孩说,“我叫阿清,你需不需要再买些日用品,我出去给你买去。”
“这些我都有,我不需要什么了,谢谢。”
阿清说,“明天我不来了,你这病有传染性,医生说不能长时间接触。”
孟秋雨本来觉得心里有点愧疚,但听见这女孩子话里似乎有嫌弃的意思,心里又有些不快。她闷闷不乐的吃完东西。阿清收拾完东西走了,走之前说,“我问过医生了,明后天就能出院了。但是我们都没有空接你,我看你也不像个笨人,其实这里离你们住的招待所不远,有公交车经过,你到时候看到15路车就上去,坐到银城宾馆就下,往左拐,再走个100米就是你们住的地方了。”
孟秋雨还没来得及答话,阿清就走了。
有什么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到了出院的前一天,孟秋雨估摸着自己好得差不多了,试着问医生,我能不能带着药出院?呆在这里没有人照顾,很不方便。简简单单一句话,说了四遍,对方才听懂。医生看了她一眼,叫来了护士问了一下情况,同意她出了院。
她花了两个小时才找对了之前住的招待所,上楼敲门敲了半天都没人应门,于是下了楼问前台的值班的男人,4楼那几个女孩子出去了吗?
男人说,不在,应该是出去了。
孟秋雨又问,你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回来不?
“这个不清楚喔,还不晓得回不回来,大包小包全都拎走了”
孟秋雨听到这话出了一身冷汗,又问“全都走了?她们退房了吗?”
男人低头翻了翻记录,说,是啊,上午都退了。
孟秋雨心里慌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还没有等自己回来全都走了,明知道她人生地不熟,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这下怎么办,身上钱也不多了。孟秋雨拎着自己的袋子,手里攥着医院找的那三十来块钱,站在招待所门口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办,理了一会儿思绪才想起来,最好的办法还是继续呆在这里等,又转身进去,问还有没有房间。
男人又翻了翻本子,说,“今天明天都住满了,这两天不是有几个大项目要开工,好多人住店,你去旁边问问”
孟秋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沿着路走了两三家旅馆,都满了。眼见天就快黑了。
她不知道有人比她还急,王老板委托陈彦邦找人照顾孟秋雨,陈先生手下的人忙着拍拖,找了朋友去送东西,结果发现人已经出院了,这还得了?电话打到陈彦邦那里,“老板,人不在,那个女孩子出院了,白跑了一趟。”
陈彦邦又打电话问王国华,阿叔,人不在啊,已经出院了,是不是没我的事了?
王国华说,“张天元他们这几天不都住在你们饭店?那女孩子一直都住在招待所,肯定不知道搬了地方,这下可好,去哪儿找她去?”
王国华挂了电话催着司机去找张天元,张天元一听也着急了,三个人急匆匆赶到招待所,前台的男人见有人进来,赶紧说,我们满了满了,今天明天没有空房了。王国华上前打听,下午有没有个子高高的,长头发的女孩子来找人?
男人想了想说,好像是有,但是后来走了。我们家客满了,没空房给她,我让她去旁边看看。
三个人又连忙返回车里,沿着路挨家问,哪一家都客满,哪一家都没有叫孟秋雨的住客。
张天元急了,连声说,“这丫头,没事找事!谁叫她自己要提前出院,我都安排好了明天让陈青去接她,你看现在怎么办?怎么办?人也找不到!”
王老板说,没事,只要她没出城我一定找得到她的,不要担心啊。
张天元一看王老板表了态,立马接上话,“那还得麻烦你了,王老板,到时候让她给你赔个不是,那这个丫头我就交给你了,这样,我让陈青跟着你们去找吧。”
“不用,名字告诉我,大概样子告诉我就可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王老板拜托了几位在公安局工作的朋友,朋友再吩咐了在派出所工作的同僚,终于以查暂住证的名义在夜里十一点半在一家小旅社里找到了孟秋雨,由于时间紧迫,派出所的人只被告知要找到这么一个人,并不知道其中原由,对孟秋雨并不客气,啪啪啪的拍门,几个大男人都在门在喊:“开门,查暂住证,快点!”孟秋雨又惊又怕,惊是惊自己才来几天都不知道暂住证是什么东西,怕是怕没有这个东西,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知道要不要开门。没想到,门外直呼其名,是孟秋雨吗?开门!孟秋雨不得已打开了个门缝,外面的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