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万一,这些利器可不能留在你身上。”
钟离慕楚笑了一声,将姜峤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
姜峤皱眉,想要挣扎,浑身却提不起丝毫力气,只能任由钟离慕楚抱着她出了屋子。
霍奚舟的人大多都被派去寻找阿满的下落,钟离慕楚轻易地就避开了他们,来到了客栈后门处。
牧合早已备好了车马,却不是那辆富奢的三驾马车,而是一架简陋到叫人认不出钟离氏痕迹的马车。
钟离慕楚将姜峤抱进马车中坐下,抬手敲了敲车壁,车外的马夫便扬鞭驱策着马车从街巷中离开。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阿峤对霍奚舟的评价如此之高。”
钟离慕楚微微倾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姜峤。
姜峤死死抿着唇,眼眸低垂,既不愿看钟离慕楚,也不愿与他说话。
钟离慕楚脸色忽地一沉,一把抬手扼住姜峤的脖颈,用力收紧。
姜峤呼吸窒住,迫不得已抬眸,与钟离慕楚对上视线。只见他神色阴鸷,目光更像是淬了毒一般,她暗自心惊,身体微微一抖。
钟离慕楚紧盯着她,讽刺地重复道,“在你心里,他是最真挚干净的人?”
姜峤浑身绷紧,脸色涨红,呼吸变得越发艰难,半晌才挤出一句,“至少……比你我干净……”
钟离慕楚动作顿了顿,眼里的杀意倏然消散,扣在姜峤颈间的五指也倏然一松。
姜峤脱力地跌了下去,急促地喘着气。头顶上方传来钟离慕楚的一声叹息,却听不出丝毫怒意,反倒透着些愉悦与释然。下一刻,一只手掌落在了她的后脑勺,动作缓慢而轻柔地抚着。
姜峤身体抖得越发厉害,长发沿着肩颈披散到身前,散乱在颊边,将她此刻脸上的表情全然遮掩了。
“原来阿峤还知道,你我才是一样的人。”
钟离慕楚轻哼了一声,嗓音里带着一种可怖的平静,“我无父无君无耻无德,是个禽兽,你又好到哪儿去?你不要忘了,我做过的那些缺德事,你也一样不落地都做过。我们手上都沾满了至亲之人的鲜血,罪孽深重,往后是要遭报应下地狱的。霍奚舟如此干净的人,知道你腌臜丑陋的那一面么?”
他抬起姜峤的脸,语调温柔,说出口的话却异常残忍刻薄,“霍奚舟喜欢的是柔弱却良善的许云皎,但你是吗?姜峤,你不过是个自私自利、两面三刀,为了苟且偷生、不惜与我这种禽兽同流合污的卑鄙小人……”
姜峤似是被钟离慕楚戳中了痛处,面上隐约露出些难堪和脆弱,眸中也终于起了一丝波澜,逐渐变得湿润,一眨眼,就有一滴眼泪滚落了下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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