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亲了……呜呜……嘴巴好痛……”也不知是不是听进去了时佑安可怜的哀求,戚长璟大发慈悲地松开了他泛肿的嘴巴,紧接着,又缱绻地顺着鼻子往上一路亲。时佑安的眉眼都被戚长璟亲出了一片水润的光泽。等戚长璟终于亲够了,餍足地松开时佑安的脸时,时佑安已经被亲的脸庞通红,哭的打起了摆子。戚长璟搂着他安慰,伸手拭去时佑安脸上湿漉漉的眼泪,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真笨,我的心意,你如今可知晓了?”戚长璟轻声说,“整日就知道惹人生气……眼下你若是还察觉不出,我不介意再做点别的让你彻底明白。”时佑安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慌张地回答:“我知道了……”他的脸愈发地红,又错开目光不敢看戚长璟。所以、所以圣上竟然喜欢他?啊。时佑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冲击的脑袋一片空白,傻乎乎地看着戚长璟。……圣上真讨厌!时佑安摸了摸肿起的嘴唇,刚一碰上就疼的“嘶”了一声。“……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时佑安不满地嘀咕,“干嘛要亲的这么用力,好疼……”戚长璟神色一顿,喉结隐秘地上下滚动了一瞬。他紧了紧手,神色竟然罕见地有些仓促,“所以呢?玉奴,你……喜欢我吗?”虽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戚长璟默默地想。可是他还是下意识握紧了手掌,竟是比任何一次都要紧张地感受着胸腔剧烈跳动的心脏。如果玉奴真的不喜欢,他愿意退一步,留在他身后默默守候着。……只是去漠北和亲,是万万不可能的。想到苏坦勒,戚长璟的脸色顿时有些发沉。只是下一刻,他攥紧的手就被时佑安摸上了。“你还说我笨……”时佑安拧眉,不高兴地说着,脸上却分明带着几分羞恼,“你自己不也没看出来吗?”戚长璟神色一僵,猛地盯住时佑安的眼睛。不等时佑安反应,戚长璟就再次俯身吻住了时佑安的嘴唇。然而同时,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声音。紧接着,在纪得全焦急而刻意压低的劝阻声中,有人大步猛地推开了门。“今天孤在这儿,谁都不能锁孤的小外甥!“话音刚落,戚长珩就与一脸阴鸷的戚长璟对视。他的视线下意识移动,入目的便是时佑安松散敞开的衣领,泪汪汪的眼睛,以及明显被亲的发肿的嘴唇。?!!!“啊啊啊啊啊啊啊!”戚长珩崩溃大喊,竟是不顾戚长璟要杀人的脸色径直入内,一把就将时佑安扯过来,“你、你个禽兽!”呜呜呜,他的宝贝外甥!怎么一回来就被人拱了!!他、不、接、受!!!戚长珩擦了擦脸,满怀希冀地看向时佑安,“玉奴乖乖,快告诉舅舅,是不是这人强迫你的!你放心,舅舅肯定会——”然而不等他说话,时佑安就为难地拍了拍戚长珩的肩膀以示安慰道:“……陛下、嗯……没有强迫我。”换而言之,就是自愿的了。戚长璟微微挑眉看着他。戚长珩松开手,拼命摇头,“我不信!肯定是你、你花言巧语骗我外甥!”他看了看时佑安,又看了看身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戚长璟,发疯似的抱着脑袋,又转身跑出去。“我要告诉母后去!!!”夜晚的京城被云雾笼罩,只有些许月光洒在路上。有人脚步匆匆地走过石子路,长长的身影在月光下投出一道黑影。他越过泛着光的水坑,先是左右打量一番,随后才拐进一条小巷,在一扇木门前站定。“叩叩叩。”屋内的人拉开门,露出一张熟悉的脸。竟然是蒋庚年。看清来人后,蒋庚年脸上挂着的谦谦笑意顿时消失,只留下一抹若有若无的讥笑。他转身坐回院子的石凳上。身后的人也走进来,悄无声息地关上门。待门插好之后,蒋庚年才直视着来人,讽刺道:“二少主好雅兴,都这个时候了还敢独自一人来京城。”来人正是章琰。章琰听出了蒋庚年言语的讥讽,也不气恼,转身坐到另一个石凳上,掀开头上戴着的帽锥,声音有些急切,“快告诉我,殿下如今怎么样了?”蒋庚年抬眼看了他一下,单手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你也配问?”章琰有些急躁,“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哥做的不对,可你也怪不到我头上去!”他焦躁地双手交叉,来回摩挲着,“从漠北开始,我哥发觉我要放殿下走之后,就找人将我严加看管……这件事在发生之前,他们根本没找我商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