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你怎么打算?”九月见院子里终于清静了;在座的也都是自家人;才开口问道。
“那个家……不能待了。”祈梦的眼睛早肿得跟核桃一样。
“那就分家。”祈喜忿忿的说道。“三姐夫有能耐;要是早早的分了家;你们的日子早就舒服了。”
“谁不想分家……”祈梦叹了口气;抽泣道;“可是。爷爷还在。要是我们提分家;会给人戳脊梁骨的。”
“分家不分家的;我们做姐妹的也不好说。”九月当然也赞成分家。只是;如今可不是她前世那个社会;要是三姐夫不愿意;她们做姐妹的横加干涉;只会害到三姐他们夫妻的感情;“这事儿;还是等三姐夫来了再商量吧;不过;三姐。你也不能遇到事儿就只知道哭;哭能解决什么问题?有什么委屈;你不能憋着;得让三姐夫知道;让他知道他不在的时候;他媳妇孩子过的是什么日子。受得是什么气;总不能一有事;他躲镇上去了;留下你们几个活受气吧?是男人;就得有担当。要不然;娶什么媳妇儿生什么孩子?”
“他已经够累了……”祈梦又有些不忍。
“他累你就不累吗?”九月立即驳道;“人活一世;有哪个人不累?穷人家营营汲汲就为了能混个饱饭穿个暖衣;富人家家大业大;也一样累;稍稍一松懈;没了进项;那就得捅出一个大窟窿来;只怕;他们比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更累上十倍百倍;姐夫在外面打拼;确实累;可是你呢;一大家子的琐事儿;这日子安生些;倒也罢了;累得也不过是个躯壳;歇上一晚照样生龙活虎的;可是心累呢?三姐;你才二十六岁;可你瞧瞧自己;大姐看着都比你年纪;更不用提二姐和四姐了。”
“你二姐和四姐的日子;哪是我们能比的。”祈梦脸上微红;垂着头低低的说道。
“四姐是过得不错;可是二姐……你又知道她不累吗?作为一个妾;想在一群女人中间立足安稳度日;她需要付出多少的心力?可防着自己不被人陷害;要防着两个孩子平安无事;能容易吗?”九月叹着气说道;“也亏了是二姐;要是换成三姐你;只怕被人家害得骨头渣渣都不剩了。”
祈梦不由愣住了;二姐那么光鲜的背后居然还这么不容易?
听到这些;祈丰年抹药酒的手不由抖了抖。
“就是;就说九妹吧;大伙儿都说她是福女;如今倒是处处求着了;可之前呢?谁想过九妹是怎么过来的。”祈喜也不满的嘀咕道。
“那……我该怎么办?”祈梦沉默了一会儿;软了声音。
“我已经让孝去找三姐夫了;等他回来再说呗;在这之前;你们就在这儿住着。”九月不再说教;有邪;做姐妹的也只能点到为止;该怎么办;还得看祈梦自己有没有那个决心。
“小山;校;这几天也别胡乱出去;免得被他们家的人给抢了回去。”祈喜接着说道。
“嗯。”葛小山重重的点头;“我会看着弟弟的。”
“行了;八姐;我们做饭去吧;我好饿。”九月抛开了这些事;揉着肚子站了起来。
“呀;都这会儿。”祈喜这才想起这会儿已经不早了;从祈稷家出来还没吃饭呢;估计那边的几桌席面也结束了;还不如自己做性的。
于是;留下祈梦母子四人在堂屋里和祈丰年面对面;九月和祈喜则进了厨房;阿德已经把菜都切好了;馒头也腾上了锅。
中午就自家这几个人;文太医和侍卫又出去采药去了;一般中午都不回来;倒也不需要怎么费心准备。
吃过了饭;九月去了工地;祈喜留下和祈梦两人一起给祈老头活动身子;葛小英在边上帮忙;葛小山和葛校则跟在祈丰年身后寸步不离。
祈丰年自我封锁了这么些年;和自己的女儿也没怎么相处;更别提这些孙辈们了;这一下午;也算是头一次独自带外孙;看着葛小山的懂事;葛校的乖巧;这个老人孤寂的心防顿时又崩了一角。
黄昏时;工地收了工;工匠们自己自会安排吃住;她便回来了;一进院就看到祈丰年眼角带笑站在一边看着葛小山和葛校;而葛小山兄弟俩则有模有样的在院子中间蹲着马步;两人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额上已满是细汗;腿脚也隐隐有些打颤;却一直咬着牙坚持着。
她不由笑了。
“亲家在吗?”
九月正要上前打趣葛小山兄弟俩几句;就听到没来得及关的院门外传来了葛母虚伪的声音;她只好停住了脚步。
葛小山和葛校听到这声音;更是脸色一变;瞬的收起了架式躲到了祈丰年身后。
“来;别管他们;继续。”祈丰年摸了摸两人的头;把他们往里带了带;示意他们继续;至于门外那人;他不屑理会。
“小英她小姨在呢。”葛母手上提着两只母鸡;看到九月两只眼睛笑得没了缝;她身后还跟着中年妇人;那妇人手里还挎着篮子;上面也没有盖个布;露出了里面满满一篮子的鸡蛋;还有一刀足有五斤重的五花肉。
“有事?”九月只是瞟了一眼;明知故问道。
祈喜和祈梦这会儿都在厨房;听到声音;葛小英往外面瞧了一眼;就飞快的缩了回去;没一会儿;祈喜走了出来;坐在厨房门口看着这边;双手在围裙上揩着;一副随时听命的架式。
“小英她小姨啊;你说的肉……”葛母赔着笑脸;“实在不好割;能不能……用这些代替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