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慢,经过她房间的时候,她的门已经关好了。
她瞟他的那一眼,冒着火星儿,带着钩子,能撩起他心底的火来似的。
这个该死的女人……
屹湘进了门三下两下踢开了脚上的鞋子,直奔卫生间。
肚子里翻江倒海,连累的五脏六腑都跟着一起痛……
有一种虚软从脚底往四肢百骸扩散。
好久好久,她都不肯抬头。两条手臂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子,箍的发闷、箍的发酸……
卫生间里是惨惨的白色。
曾经有一度她最讨厌白色,看到就想吐。
干净是干净到极点,可也便觉得肮脏也是肮脏到了极点。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卫生间里呆了多久,听到门铃在不停的响,她扶着墙去开门。
惨白的脸令门外送牛奶来的服务生吃了一惊,忙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她摆手,接过来杯子一口气喝光,即时将空杯子放在托盘上,关了房门。
从药盒里找出药来吃。手抖抖索索的,药丸几乎拿不住。好半晌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了……他黑沉沉的眸子里那一丝讥诮,比抽手一个耳光打过来还要让她难过。
在他心里,她真的是一文不值了吧……
走廊上有女人的笑声,那笑恣意张狂,但很快就消失了,外面又是永恒的沉寂。
她忽然有些害怕,怕这样的沉寂。
只好另取了一颗药,吃下去。
整理衣服的时候摸出那张惹事的卡片来。刚才慌乱,没看清卡片上的名字和头衔。原来是著名的建筑师。喝醉了乱跟人搭讪,品性就不见得好。她两下把卡片撕了,扔进垃圾桶去。
鼻端似乎仍闻到他身上冷冽的味道。
他从来不爱用香。带味道的东西都讨厌。总说男人身上香喷喷的像什么话,好像任何雄性就该是臭臭的丑丑的好斗的甚至毛毛躁躁的;又极厌恶爱打扮的男性,所以也就从来看不上时尚圈子里那些男人,说是跟女人混在一起的做女人生意的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货色……
她倒在床上。
肚子又开始疼。
恍惚间是有谁在说:“女孩子就是事儿多,动不动就肚子痛……我也肚子痛,可以不用上课了?”
第五章 没有城堡的公主 (十五)
那口音真难听。
还是坐在师父家里的藤椅上,握着毛笔吊儿郎当的说出口的。彼时他那一笔字写的螃蟹爬似的,还一副“二大爷”的架势摆谱儿呢,好意思开口说人家粟菁菁不来上课是逃课偷懒。
她坐在一边瞪他一眼。懒
奇怪死了,菁菁来不来上课,关他什么事,他这个讨厌的插班生……
说起来一肚子怨气。
师父本来就教她和潇潇还有菁菁三个,不想再多带学生了,说是上年纪了精力不够。她知道师父那是托词。师父是不喜欢“他们”那做派。有一天菁菁和潇潇没能来上课,她一个人坐在师父的书房里练字。
恰巧有个人带着便条来拜访师父,说是求一幅字。
她抬眼看看就觉得这人真没礼貌。既是求字,头都不带低半分的?她要退下去,师父开口说“好好练字,不得分心”。哪儿能不分心呢,她没那定力。趁机瞅一眼师父手里那张便条,看清楚了,心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