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作甚?”独孤忱一愣,好笑道,“找我拼命?”
………
“拼命自然是不敢的。”倔强的姑娘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况且我这种贱命,想必老爷们也瞧不上。”
族中的长老们犹自面面相觑,却并未着人将这姑娘给轰出去。
“五十两,我这儿有五十两买下南宫宅子。”她高声道。她已打听清楚的了,南宫诣开的价是四十两。呵,四十两便要卖了南宫家大宅子,当真可笑。她心想着,手中却将那银票攥得紧紧的。
她话音刚落,果然便激起一阵议论。
“丫头片子好大的口气!”
“怎么能这么卖给不明不白的人了?”
“她买这宅子有什么用?”
“……”
南宫诣瞧着她手里的银票,那上边的印章还很新,竟似是刚得来的。
“哼,”他笑道,“既然是公开买卖,便没有不卖的道理,只是白沙帮的肖帮主,南山派的何掌门,也都想买,这儿只有一间屋子,却卖给谁去?”
“这位姑娘,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你说对不对?”他哼笑了一声,平日里自然也听闻过这市井泼妇的名头,今日却不知她发的是什么颠,竟来南宫家捣乱。
“对,也不对。”她深深吸了口气,便一一扫视过在场众人,“大老爷在世的时候,从未薄待过族中亲眷,而今他不在了,老宅子所托非人,竟要被卖给外姓人,这种事倒是个什么道理?!”
“大夫人而今不过卧病在床,这会儿难道竟要让她露宿街头去了么?!”
“胡闹,”旁里自然有人听不下去,高声斥道,“这儿无论谁买了去,单凭一句江湖道义,大夫人何惧无片瓦遮头。”
“是啊。”二两青冷笑道,“阁下若是愿意,不妨也将自个儿府邸拿出来卖,江湖道义,何惧无片瓦遮头……”
“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于是群情益发激动,“还不走开?”
“女流之辈,却来大放厥词!”
“去去去!”
“诸位冷静一下。”南宫诣温声道,“我南宫家也非不能容人之处,莫要让两位前辈见笑了。”他头一次正眼瞧向了二两青,“这位姑娘,你既然知道先来后到,是否……”
“我十二岁来到锦昌的时候便打定主意要买了,那时候大夫人便答应过我,若是将来她不要这宅子了,这宅子第一个就卖给我,”她镇定道,“你们若是有谁不信,可去寻大夫人前来一问便知。所以若要说个先来后到,没有谁比我更清楚明白的了。”
她这一番简直信口开河,随口拈来。这一干大老爷们何曾见识过如此伶牙俐齿的泼妇?
大堂里顿时静了下来。
“这位小姑娘心肠倒是不错。”还是那南山派的何掌门率先开口,“只是南宫府素来在武林地位超然,意义非同凡响,若是落入寻常人的手里,不免可惜了。”
他这话一出,众人自然回过神来,齐齐附和。
“听大老爷意思,是谁有本事谁才能买?”她问道。
“正是这个意思。”南宫诣道,“若论文才武功,姑娘想必都不及这两位掌门的。还是莫要逞强了。”
“你不会武功吧。”二两青朗声问他。
她此话一出,厅堂之内当即又齐齐静了下来。
这个问题在南宫诣成名了之后,已没有人敢当面问他了。所以再次听到的时候,他竟也怔了一怔。他没想到这个瞧去粗鄙不堪的姑娘竟理所当然地问了出来,那么坦然,那么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