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看着丁阳忽然笑了:“不要得意,到了金殿之上我会说什么你心里有数吧?到时候辅国郡主告诉我救命的法子——我可是不需要等得,丁将军;谁是谁的解药,现在说还早了点呢。”
两个人都恶狠狠的瞪着对方,恨透对方却又知道自己活命不能没有对方,因而心中又是各种的盘算;过去几年时他们可谓是志同道合,因而对方的那点底细什么可是一清二楚啊,如今斗起来还真有点旗鼓相当的味儿。
丁阳夫妻斗鸡般瞪眼时,紫萱等人已经走出府尹的大牢所在。
钱天佑抱怨墨随风:“弄个雷声也不致于弄那个响吧?当真大冬天会打雷,老天爷又怎么会为我鸣冤?吓得我那一大跳,差点就露馅了。”
墨随风摸摸鼻子:“一时不小心嘛,又不是故意的。再说钱大国公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露馅。”他顺手拍了钱天佑的马屁,看向紫萱道:“烈儿和碧珠姑娘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不会是晋亲王当真有什么麻烦吧?”
水慕霞叹气:“太皇太后总不会乖乖的放人,没有妖蛾子才怪呢,现在这叫做合乎情理。走吧,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总在这里猜来猜去的也予事无补。”
墨随风扶着他一脸的不快:“你说你为什么非要出来,在床上躺着不舒服吗?”
“我不是怕闷嘛。”水慕霞看一眼紫萱瞪墨随风示意他闭上嘴巴。
墨随风却道:“你是不闷了,可是却累坏了我。你如果是个大姑娘小媳妇的,我也就认了,偏要扶着你一个大男人走来走去,有时候还要挽着你这样一个大男人上窜下跳,是个男人也受不了了啊。”
钱天佑瞪他:“你就色吧,一会儿见到烈儿我就告诉她,你想要抱其它的大姑娘小媳妇。”
墨随风脸色一变:“钱天佑,我没招你惹你吧?”
“不用你招我惹我,我招你惹你就成了。”钱天佑完全不是讲理的人。
紫萱听着身边几个大男人斗嘴,知道他们也是紧张所以才会如此胡言乱语,想到晋亲王被召入宫的事情,她也很担心:太皇太后不知道又想出什么坏主意来,眼下当真是添乱啊。
几个人没有用马车,因为他们心情都不太好;晋亲王的事情他们帮不上忙,一个弄不好很可能会帮倒忙,除了心里着急外他们也只能着急。随意的走走,心情好不了至少不会闷出病来。
正走着,忽然有两个俊俏无比的丫头过来行礼:“婢子给辅国郡主、钱国公请安。水公子好,墨会元好。”举止合礼,长相甜美、声音动听,这样的两个小丫头看着就赏心悦目。
紫萱看看身边的几个人,发现他们也在大眼瞪小眼,便知道两个小丫头不是水慕霞几人的相识:“你们是哪个府上的?”
丫头再次叉手万福:“婢子们是平家的丫头。”说着话她们笑着转头:“我们大姑娘和大公子过来了。”说完她们避到了路旁。
“见过郡主,钱国公。”平知寿行礼后笑道:“远远在马车上看到郡主一行,生怕错过才让丫头冒失来拦路,请郡主恕罪。”
平君轻盈一福见过礼就避到平知寿的身后,好像有些不惯见生人。她长得非常艳丽,就如同是一朵盛开的芍药,但气质如兰:长相和气质应该说是不搭的,但在她的身上却是那么出奇的和谐;让人一见忘俗。
墨随风多看了平君一眼,被钱天佑和水慕霞都狠狠的瞪过去,他很有些委屈的摸了摸鼻子,却没有说话。
紫萱笑着摇头:“平公子客气了。平姑娘好气质、好相貌,果然是天姿国色一佳人。”她说完微一点头:“我们还有事儿,以后再叙吧。”
平知寿抱拳:“如果不是有事,臣也不敢和舍妹来拦驾。晋亲王……”他说这里看一眼自己的妹妹平君,眼中流露出怜惜来。
他们平家和晋亲王结亲,曾经在京城之中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如今晋亲王和平家退了亲事,就苦了他的妹妹平君:平白的失了好名声,以后想再找个好人家,实在是很难了——门当户对的有哪家不是爱惜自己名声的。
平君微微的偏了偏头,脸上露出了几分悲伤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也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那悲伤只是感怀于她的将来,别无他意。
她眼中无泪,可是那种淡淡的忧伤就如同是利箭般刺过来,使得水慕霞几人都有些不舒服,有种实在不应该做对不起平姑娘之事的感觉。
紫萱更不用提了,想到晋亲王的表白再看到如此安静文雅的姑娘,她自己都感觉自己有点对不起人家。
平知寿收回目光继续说道:“也许我们能帮上点忙;倒底有些事情是我们平家不对,对晋亲王我们实在是过意不去,家父有意将功补过……”
紫萱闻言打断了他的话:“此事本郡主不好做主。”她就知道平知寿昨天在自己手中受辱,今儿就扬着笑脸贴上来,必是有事的;却没有想到平家的消息如此灵通,有些事情不是外臣可以知道的。
“晋亲王的事情,我想平公子和平姑娘可以去王府见晋亲王再说;我们也正要去,不如一起?”她还真得不便为晋亲王拿主意,再者也恼怒平家的人问到她脸上来,就好似晋亲王当真和她有着不同一般的情谊。
平君忽然抬头:“郡主,我们兄妹没有他意,晋亲王府那里我们兄妹也不便前去;平君是个苦命的,却也怨不得任何人,今天的事情只是平家想和晋亲王重修旧好罢了,却不是、不是试探或是巴结。”
她说完眼眶有些微红,转过身去就走:“兄长,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