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多年不住京都,只偶尔回京,自然是不知道其中内情。”
说着,老仆没有卖关子,看着魏相回答。
“老爷,您说起这“丹墀”姑娘,老奴倒是觉得,您也许是真的找对人了。”
老仆的目光又看向“裴少”裴安。
“林琪当年得胜,旁人都说他有勇有谋,但是依老奴的观察,林琪勇武有余,却有些毛燥。倒是他身边那个小姑娘林丹墀,沉稳内秀,讨人喜欢。”
“丹墀小姐后来没有继续参赛,据听说是因为林家老祖宗身子不适,需要小辈儿侍疾,这才拢了丹墀小姐在身边,换成丹墀小姐的弟弟,林高远上场。那一年,若不是对手出了状况,林琪和林高远这对新搭档,怕是要与冠军失之交臂。更无论以后的几连冠了。”
老仆说的隐晦,在场却都是明眼人。
便是裴安年岁小,却也是少年老成,这些大宅门里的弯弯绕,他一眼便看透。
只见裴安撇嘴不屑道。
“又是这般旁人出头,让“爱子”继承的。”
京中勋贵少年,女子内秀的不少。少年成名的也是不断辈出。
但是往往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概因家人或自身来说,千百年来所谓“男主外女主内”的影响,潜移默化的将自身优势换成机会,给予家中男子。
就好比这林丹墀,好容易拼来的机会,便这般让给“弟弟”林高远,自己甘愿留在闺中,说不得还以为自己给弟弟挣了机会,以后有依靠而沾沾自喜。
老仆见状摇摇头。
少年人总是想当然,却哪里知道一个“小女儿”的苦。
老仆看向魏相。
“大人,据说丹墀小姐被送到祖地后,一直勤练不辍,还帮着她姑父姑母练兵。上次比武直隶赖家军就有丹墀小姐的功劳。”
“哦?”
魏相和裴安侧目。
老仆摸头一笑。
“孙小姐和丹墀小姐是闺中密友,惦记多年。因此老仆对丹墀小姐略知一二。她的为人才能不显,老奴时常觉得可惜。老奴认为,她只差一个机会。老爷说不得,就是丹墀小姐的伯乐。”
这下,魏相倒是忍不住和裴安对视。
人老成精。老仆在魏相身边虽不显眼,却是个深沉不露的人精。能让他这般惋惜,不惜以千里马比喻的人,到底是何才能。
魏相日理万机,对自家孙女的“闺中密友”,反而不如老仆知道的清楚。小辈儿的事情,他并不在意许多,更别说是孙女的密友。在他看来,不过是哄着自家孙女的玩伴罢了。
他身居高位,总有人,将功夫巴结在自家人身上,他早就见怪不怪。
此时,魏相却看了老仆片刻,点点头。
“你这般说,我倒是要看看这林丹墀,到底是何方人物了。来人,快马去直隶,请来。”
说“请”,语气却轻,带着经年累月身居高位的云淡风轻,居高临下。
裴安在下首看着魏相真的定下林丹犀,也随之沉静下来,为今之计,只等着看那“林丹犀”是何等人物了,不知有没有过人之处,能助他比过风头正劲的林琪一行。
“林丹犀?!”
“那个传闻中声名狼藉的二小姐?”
家人惊诧的语气,让本想回家跟女眷打听一下林丹犀的裴安有些傻眼。
“声名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