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消息的时候,他四五十岁的一个人跑去天台里哭了很久,不止一次的反问自己,如果当初他接纳了阚礼,阚礼是不是不会死去,揽月也不会变成这样。
可这世界从没有如果。
姜雨真想安慰他,但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口。
太疼了,齐揽月和阚礼的感情是身为一个旁观者都觉得疼的程度。
齐总擦了擦眼角的泪——
“不过,这孩子。。。有点变化。”
她怔然,“什么变化?”
齐父摇摇头,不愿意多说,“小姜,你去看看吧,你和她提起阚礼也可以。”
提起阚礼也可以,这不是往齐揽月伤口撒盐吗?
她不明白齐父为什么会说这话,腿发沉,一步一步朝病房里走去。
封闻野紧紧守着她,季时予身掐灭手中的烟扔进垃圾桶的烟盒,跟在封闻野后面。
叶琰自觉停在走廊中,遣散保镖们守在病房门口与走廊电梯处。
病房门一打开,就听到房间里传来的摇滚乐,还有一道女声跟着轻哼,让门口的三人俱是一愣。
姜雨真直到看到病床上那张熟悉的脸,才确认这是齐揽月。
这是什么情况?
房间很大,和平常的构造不同,更像个套房。
小餐厅和音乐台一应俱全,整体金色调,齐揽月躺的床也是法式两米加大进口定制。
封闻野走到角落里一个天鹅绒沙发上,打量着不远处病床上的齐揽月。
季时予坐在他身边。
齐揽月看都没看两个男人,一双眼从盯上姜雨真就没离开过,露出惊喜笑意。
“小姜,你这么快来看我了?”
姜雨真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坐到床边,“揽月,你的身体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吗,眼睛好了吗?”
她后来听说齐揽月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因为神经压迫,伤到了眼睛,短暂失明。
齐揽月眼睛灵活,眨眨眼后说,“你说什么呢,姐们现在身体好着呢。就我这个身体,现在都能下床坐一套广播体操,也就那些医生小题大做。而且我这眼睛可是欧美大双,迷倒多少男人呢,瞎了怎么行!”
她边说边凑近姜雨真,“看看,是不是不仅好了,还比以前有神了?”
姜雨真仔细盯着这双眼,好看是好看,但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高兴,惊喜,活泼。。。
奇怪,怎么唯独没有悲伤呢。
她微微皱眉,“揽月,你。。。还好吗?”
齐揽月悠然倚靠床背,把天鹅被往身上盖盖,“好,没有比我更好的了,我昏迷过去一趟瘦了快十斤,现在身材堪比超模好吗?”
角落里的封闻野皱眉,他也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他开口,状似不经意道,“征峰最近有异样。”
清明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响彻整个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