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宠溺,声音放的很轻,“怎么了?”
“我爸爸是怎么死的?”
他表情一僵,我明显能感觉到我枕着的胳膊随之一硬,可是很快便又恢复往常,“你怎么这么奇怪。问出这样的问题?”摸了摸我头顶的发丝,又勾出笑意的模样,“当初你不是看过的么?是高血压引发的脑溢血走的。他之前的血压都高到了240,很容易出现危险。”
“可是为什么会那样高?之前不是一直维持的很好的么?”
“他年纪大了,再加上集团的事情又那么多,难免……”话说到这里,季南安突然皱起眉头,紧紧的盯着我,“宁蔚,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是在怀疑有人害养父死?你这是在怀疑我?”
我心里一滞,直直的撞进他的眼睛,“不,我不是。”
“前段时间有人告诉我有人说是宁茂源害了我爸爸,我在想真实情况是不是也是这样,”我拍拍他的手,“你想到哪里去了。”
“宁蔚……”
“不是你就好,”我重新躺下来,拿着被子捂住头,“来来来,季南安,我们晚安,晚安!”
他抓住我的被子,显然是还有话没有说完,“你……”
动作实在是太执着,我只有再伸出头,“别你不你了,明天不还要早起呢吗?你既然计划未完,就不怕被你的向姗出来找你看见?”见他愣了一愣,我继续发动袭击,“所以我们明天五点之前就要解散,快点睡觉!晚安!”
我这么一通叽里呱啦的分析形势,他终于躺在我旁边。
我能感受到过了良久,他的眼神还是胶着在我的身上,我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唯恐他看出我没睡着。可是到后来,他突然凑近,将胳膊圈到我的腰上,最亲昵不过的姿态,我那一刹那,终于没再忍住,泪水再一次流了出来。
我们很有默契,第二天不到四点半,便都起身收拾完毕。睡了这么少,他竟没有熬夜的痕迹,仍是我见惯的意气风发,而我则很惨,想象不出的惨。
睡不好引起了黑眼圈,车祸让脑袋上还有青紫的淤伤,这样的痕迹可笑的联合起来,简直就是在我脑袋上勾抹了个世界地图。
如果只有一点不好还可以想想遮瑕之策,这样大面积的难看,我反而坦然,“为以防万一,我们不能一起出门,还是你先走吧,”我坐在床上看着他,“你走了之后大概半个小时,我再出去。”
他嗯了一声,捞起外套穿在身上,然后是穿上鞋子,走到房间的玄关。我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的背影,竟是一点也不肯转移视线。却没想到已经开了门,他居然又转回来,“宁蔚,”伸手把我拉起来,他拿起一旁的大衣,仔细的套在我的身上,然后又认真的给我扣上扣子,“你等我。”
我心里一颤,随即点头。
那一刻,大概没有人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
我看着他一步步的远离我的视线,然后听到那电梯声“叮”的一声响,发疯似的冲向阳台,他的车子开的快又决绝,而我则又一次泪流满面。
幸好让他先走了,我曾经以为我不会哭。可是没想到这样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像是刀割一般的难受……
目送着他离开的日子,大概我人生只剩下最后一回。
我吸了吸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如常,掏出手机,拨打这城市最大报纸的电话,“你好,我是宁蔚。宁嘉董事长宁蔚。”
“我有信息要发送,请帮忙传递给大家。宁嘉司庆之日,我将会和DMG的沈嘉结婚。”
“对,没有订婚。”
“是,直接结婚。”
“我希望你们能尽快发布出去,越快越好。”
我能听到对面接线的人惊讶的抽气声,像是在听这世界上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连放话筒的速度都是那么又快又急。
大概是迫不及待的要将这个消息发布出去。
然后又是电视台,杂志,甚至是这个国家的经济新闻我也给打了电话。如今信息社会,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