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和玉儿结为寻常夫妻,孕有一子一女,幸福恩爱,合家欢乐。
但长年处于理性的脑子,则迫使他飞快想起曾经相似的经历,力求压下这次不合时宜的悸动。
他想起来乌拉那拉氏怀着弘晖的时候。
那时候乌拉那拉氏很识趣,平和温婉从不敢奢求什么,老实本分得处理好一切。
他对她也无心更多,但为了稳定乌拉那拉氏背后的家族,确保登基称帝不会有影响,他提出了等孩子出生会替她申请正妻的想法。
那时候他想得很简单。
虽然依柔还没找到,但他清楚依柔不是个物质的女子,不论是否有正妻的头衔,这一世他都会护着依柔,也会让所有人都明白依柔的地位不能撼动,若乌拉那拉氏不知好歹,他也能休妻另娶,更别说他往后登基能废后重立。
好在乌拉那拉氏一向乖顺。
听了他的话,更是开心了很久。
对待腹中子嗣,她亦会日日做小衣,慈爱地一遍遍摸着肚子念叨,“晖儿真是额娘的福运。”
“小名儿就叫福福好不好?”
这样想来,也的确是有过温馨。
不过那时的他正值夺嫡与寻找依柔心血最高潮的时候。
对于这些后院女子更多是利用和维持记忆中的历史不变,以减少他穿越带来更多的蝴蝶效应。
若说感情,或许跟他投资了哪支股票差不多吧。
记忆继续翻动。
弘晖夭折没多久。
他误认为依柔的纯元也有了身孕。
那时候在他的作用下太子已经提前走完了两立两废的命运,康熙对他也比历史里更加器重,不但挑明了拿老八给他历练打磨,还彻底替他扫平了乌雅氏对他后宅的掌控。
这让他和纯元之间的相处变得更为甜蜜幸福,被误认为是依柔的纯元,让失而复得的情绪几乎将他包裹,对于多出来的新生命,他的排斥多于期待。
他只想和“依柔”过好二人世界,以弥补上辈子的空白。
但这毕竟是古代,“依柔”需要嫡子傍身,他只好忍耐。
不想这一忍耐,忍到最后是难产一尸两命。
再后来他知道纯元不是依柔后。
心中情绪复杂。
有被欺骗的反感,有真心错付的恼怒,独独不再有爱人已故的悲痛。
但戏要演下去,他的转变太快会惹来外人疑惑,对他登基不利。
痛失两子后,便是弘时。
对于齐妃,在繁杂的记忆中皇帝只能浮现为数不多的画面。
第一个画面是齐妃刚进府邸频繁犯错的模样,小心翼翼又满腹委屈,红红的眼睛像是被人欺负的白兔,叫人怜惜。
让他想起来依柔曾经也是这般咬唇流泪的执拗。
一时间心软下来,宠了这位新人许多时日。
可相处久了,便清楚她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