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上人神色凝重,道:“唐檀樾,速随老衲赶返少林,务使戎云虎铩羽而归。”
身形一振,掠空而起。
唐慕斌急随身后,杳失庙外。
正在此际,南宫柏秋身形直拔冲霄,望殿后掠去,如同流星奔空。
他急于找出真少林掌门人了尘上人生死下落,才可揭破叶超尘豺狼面目,或可在崔宏光身上可套出真情。
他身形一落在后殿飞檐上,突见金狮毒爪商六奇身形从侧殿暗门里闪出,穿空如电而杳……
南宫柏秋暗道:“叶超尘既已篡占少林掌门,岳庙并非重地,只须留下少数暗布庙外,商六奇此去必是对付戎云虎及唐慕斌两人,手下爪牙该随他而去,此际戒备已疏,自己可放胆而下。”
心念一定,疾掠而下,一闪跨入暗间内,不禁一怔。
只见崔宏光满面豆大汗珠躺在一张草榻上,似是不胜痛苦,一条板凳上坐着一个四旬彪形大汉。
那彪形大汉发现南宫柏秋迈入,急挥刀虎扑而出,刃光电奔,寻向南宫柏秋胸前“七坎”死穴。
南宫柏秋身形一侧,两指迅如电光石火点在大汉腕脉穴上。
大汉腕脉一麻松指,钢刀呛啷堕地,火光直冒,但仍凶心未灭,左掌一式“云屏巫峰”劈出一股潜猛劲力。
南宫柏秋冷笑一声,指势移攻,斜掌疾伸,一把扣在大汉曲池穴上使劲一拧。
那大汉一条左臂生生扭断,离肩脱下,血涌如注,随之凄厉惨嚎出口。
嚎声甫出喉中,南宫柏秋一指点在喉结穴上,低喝道:“你与我躺下。”
大汉真也听话,萎顿倒地,凶睛怒凸,痛澈心脾,却嚎叫不出,滚了几滚,气绝丧命。
暗淡光线下,崔宏光面目更显得狰狞如恶鬼,眼中露出惊骇失神之色,哑声说道:“朋友,杀人不过头点地,行事不可太绝,乞赐一死,崔某虽死无恨。”
南宫柏秋微笑道:“在下要取崔朋友性命,怎等到现在。”
一线生命的火花在崔宏光胸头燃起,但想到功力已废,生命又有何贵,不禁苦笑道:“朋友若希冀在崔某口中探出消息,那简直是梦想。”
南宫柏秋道:“倘在下恢复崔朋友的武功呢?”
崔宏光一闻此言,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愕然瞪目呆住。
南宫柏秋心知崔宏光之意,道:“在下之话,句句实在,用不着欺骗崔老师,但在下希望崔老师不再助纣为虐。”
崔宏光闻言摇首叹息道:“阁下要问什么?崔某尽所知无不相告。”
南宫柏秋道:“方才岳庙现身之少林掌门了尘大师是否就是叶超尘。”
崔宏光目露惊骇之色,望了南宫柏秋一眼,点首答道:“阁下神目如电,那正是叶超尘。”
“那么真正少林掌门人何在?”南宫柏秋道:“可是遭了叶超尘毒手所害么?”
崔宏光道:“从商山主口中露出一丝端倪,只知了尘掌门被制住穴道,并未死去。”
“囚禁何处?”
“崔某无从知悉,此事仅有寥寥叶超尘数名心腹知情。”
“商六奇知道么?”
“据崔某所知,商山主并非叶超尘心腹,恐他也难知情。”
南宫柏秋不禁大感失望,垂目沉思。
暗室内立时岑寂如水,气氛异常沉闷。
一盏茶时分过去,南宫柏秋仍在低首沉思。
崔宏光道:“崔某指点阁下一条明路,叶超尘回山必立意捕杀天河鬼叟戎云虎,他本人谅不致露面,必派出得力心腹三眼灵官井鳞主事一切。”
南宜柏秋道:“三眼灵官井鳞在下不识其人,也是枉然。”
崔宏光道:“井鳞最是好认,两目飞斜,悬眼深隐,形成一目,故叫三眼灵官,井鳞现已扮着一名少林僧人,阁下只擒住他,叶超尘一应行事他均知八九。”
南宫柏秋道:“多谢崔老师了。”他指点在崔宏光睡穴上,腾身奔空,向五龙峰方向掠去……
距少林正北约有二十里,是片宁静幽美山谷。
谷中三十多户人家多以猎兽砍柴为生,并辟了十数亩农田,汲泉耕耘,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葛天民之遗子,无异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