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问了一遍:见了谁?
玉伶现在觉得这个房间不仅亮得让她心慌,甚至还有发冷。
再次伸手想要拢一拢自己的披肩,可是她早就忘在江雍的船上了。
玉伶躲着陈一乘的视线,这才瞥见陈一乘手边半满的烟灰缸。
沉默片刻,依旧选择实话实说,但还是后知后觉地改了口:见了江老板。
见他之后做了什么?
乘船游江。
还有呢?
玉伶的双手拘在胸前,听着他愈发严肃冷冽的语气,手指在无措地一遍一遍梳着辫子的发尾。
又迅速瞟了一眼陈一乘在抽烟时那乍亮的烟头火星。
仿佛那支烟烧尽了,估计她也活到头了。
玉伶放柔了声音,强迫自己的牙不要在他面前打颤,轻轻道:军座
您别抽烟,不好。
玉伶有一件事想
做了什么。
陈一乘直接打断了她。
玉伶没能及时答上来,她此时的迟钝脑袋正在酝着怎么同他说那份名单的事。
于是陈一乘又厉声问了第三次:和江雍做了什么?
但他也在问的同时起身。
玉伶不自觉地后退两步,见他叼着烟绕过桌子向她走来。
她在模糊的光影里好似看到了谢沛一般的凶恶眉目,让她的心像是被恐吓过一般直接卡在了喉咙里,跳都不跳了。
玉伶连连后退,却也知道现在得优先他的问题,回道:也就看水,弹琴,喝酒
可陈一乘朝玉伶靠近的每一步明显比她退的两步还要多。
他的压迫感和威慑力已经让玉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干脆地选择转身就跑。
可自己双脚突然离地,一步都没能跑出来。
她被陈一乘拦腰单手圈抱而起,然后他像是抱着一捆柴似的夹着她走出几步。
呀
紧接着玉伶感觉自己被他扔出,浑身撞在了什么地方,惊叫一声。
她已经眼冒金星,被撞到的肩头和膝盖在闷闷发疼,许是会青紫。
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正趴在偏厅里的那张长长的实木沙发上,胃里的酒都快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