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他竟什么都没跟家里说!
那一次,他孤身涉嫌,受伤最重,险些丧命,却被当时还服务于南非一家军事资源公司的伊迪所救,在他那里休养了一阵子,也从此结下友谊。那是他第一次出任务,后来,他出任务越来越多,经验也越来越足,尽管有堪比这次还险的任务,但受伤都不曾有这次致命。
徐天胤身上的伤,绝不止这三四处,只是他曾经执行过的任务,有的已经解密,都的却仍在保密范畴,他今天指出的,都是可以提的。
一个人,付出的太多,却只能用沉默的方式做无名英雄。此刻,阳光静好,洒进窗台,照见古朴大气的书房,安逸的生活环境,照见半身赤裸的男人身上浅浅红痕,剧烈的反差,让徐家人失了声。
在官场上纵横半生,遇事不乱的徐彦绍都惊骇,失去应有的应对。
徐天哲抬着头,眼底的震惊难以掩饰,仿佛平生不曾认真看过他的哥哥。这个和他眉眼有着五分相似的人,于他身在两个世界。早就知道,今天却是第一次体会到。以如此绝然带着几分血气的方式。
刘岚也不知何时抬起头来,脸上红晕褪去,眼里泪泡吞下,留两眼通红,眼神惊吓。
徐家二代更是静默,语言简洁,却短短几个字,现枪林刀光。
徐天胤在国外过的是什么日子,今天都在眼前。
“都看见了吗?”不知过了多久,老人的声音在书房响起,沉痛。
没有人说话,目光都在徐天胤身上,难以转开。
徐天胤却又开了口,“我三岁,失去父母。今年我将三十岁,不想再失去她。谁要我失去她,过这一关。”
他的手抬起来,指向自己心口旁,那处弹痕。
懂他的意思,没人不懂——谁要他失去夏芍,他要人过枪子儿这一关。
今天,本以为徐天胤做此举动,是为了告诉徐家人,他有资格坐徐家首席。竟没想到,他是为了说这句。
他对坐不坐首席并不关心,他只是宣告,他的决定,以及反对他的后果。
还是没有人说话,一连两番冲击,谁都不知该作何反应。
徐老爷子却突然去看刘岚,看她额头上的红肿,问:“疼吗?”
刘岚一愣,反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外公是在问她,她下意识点头。
“疼就对了!不疼不长教训!问问你表哥,他疼不疼!问问你爸妈,让没让你疼过?”
刘岚和徐彦英、刘正鸿同时脸上发烫。
“告诉你们,以后都别喊疼!自己的孩子不教育好,让别人出手帮着教育,就是这样的下场!”徐康国看向自己的女儿女婿,“丢的不是岚岚的人,是你们当父母的人!你们教育失败!”
“那丫头,我看着不错。有当家主母的风范。”徐康国突然转了口风,转头看向徐天胤,语气柔和了下来,“找时间,趁着国庆节有空,让那丫头来家里吃顿饭。”
徐家人集体愣住。
徐天胤看向老人,半晌,点头,拾起衣服,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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