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张延就那么好?”一股热流在血液里汹涌奔腾,陈浩恨韩悦轻易肯定了他的猜测,却浑然不知自己的问题在哪。他如野兽一般咆哮,紧紧攥着她的肩膀,甚至有杀了她的冲动。
当陈浩晃动着她的身体时,韩悦沉醉在他如雷的气势中,他说了什么她听不到,她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他爱着我,却不肯懂我,这无疑是最悲哀的!”
“你要我怎么样?求你吗?”陈浩终于放弃,他颓然坐下,看向紧紧盯着他的韩悦。
“你不会那么做。”
“我始终不能取代他?”
韩悦不语,在心底叹息,她无数次要他记得自己是爱他的,他却从没听进。她恨陈浩的自以为是,那似乎洞悉一切奸情的自以为是。
“出去。”说完,她轻轻闭上眼。她在等他行动,或者杀了她,或者如她所愿离开。
病房只有韩悦一人时,她的思绪又回到刚刚失去孩子上,终于无声啜泣起来,疲惫的身体每起伏一下,就牵动着小腹,使疼痛加倍。
他一直怕她会逃走,如今她真的逃走了。走廊上,望着独自饮泣的韩悦,陈浩的神情颇为复杂,他想知道她为谁而哭,宝宝?他?亦或是,张延?
378、困局
夜越来越深,空荡而冷清的走廊上,陈浩久久凝望病床上憔悴但依然不失美丽的韩悦,中午的那场意外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每每想到,就让他恍惚。直到清晨,守在病房外一夜的他打算在医生查房之前洗个脸,就这样遇见了赵明祺,他不曾做足功课就匆匆照面而导致悲剧的小舅子。
“你好,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我还带了礼物,会快递给你。”小祺很热情,话却直白得让陈浩有些接受不了:“老姐说她今天会出院,回八一小区的公寓。她说昨天忘记交代你先不要跟两边父母提起。你也知道,”他耸耸肩膀:“她目前的状态还不适宜被轮番骚扰。”
“你知道很多。”陈浩说道。
“我和老姐没秘密。你想说因我而起,我却不肯替你说话是吗?”陈浩彻底见识到美国式的直白。
“我跟你姐姐的问题,与你无关。”
“你清楚就好,我最怕和是非不分的人打交道。”小祺笑了:“我想你不一定吃过早饭,我也没有,一起吗?”
陈浩点了点头,转身同他并肩向电梯口走去。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自己没信心,以你的条件,不应该。”海平中心医院附近一家港市快餐店里,小祺咬着吞拿鱼三明治,含混说道:“你介意我这么说话吗?如果你跟我摆长辈的架子,那我立刻住口。”
“你姐姐已经张罗散伙,面对你,我还能摆得出长辈的架子?”陈浩自嘲,大口喝下柠檬茶,冰凉的液体让他清醒了很多。
听陈浩如此说,小祺爽朗地笑了:“说实话,我老姐这种人,有时候惯着惯着毛病就多了,可不惯着,毛病更多。说白了,就是龟毛。我一周以后必须回美国,过阵子她又虚又瘸,你大可以趁虚而入。”
这便是表示友好吗?陈浩扬扬眉,不置可否。
“你们看起来更像一对儿。”陈浩说道。
“别开玩笑了,那是乱伦。”小祺厌恶地撇嘴。
“我是说,我对你姐姐来说,或许太老了。”陈浩并不认同小祺在复合上的乐观态度,若张延是韩悦心中的隐痛,这个弟弟不知道也不奇怪。
“拜托,差这几岁就算老,那邓文迪还要不要活了?我姐姐缺乏朝气,并不适合同年轻男人交往。一个要过日子,一个还没长大整天喊着自由、个性,肯定过得比你们还乱。”
陈浩哑然失笑,眼前男孩的不客气仿佛一个韩悦的父辈,明着贬,暗中却保护有加。
379、困局
“他刚走,昨晚在走廊坐了一夜,我让他请我吃了早餐。”
听到走进病房的小祺如此说,韩悦只是轻轻地‘噢’了一声,下床扭开浴室的门。
“他爱你。”小祺站在门外,对里面的韩悦喊道。
“我也爱他。”韩悦拿起牙刷,此时,她的重心都落在右脚上。很短的时间内,她已经学会一跛一跛地走路,只是偶尔用力不对时才会牵痛脚踝骨裂的左脚。
“那你说离婚是在耍花枪喽?”小祺利落地收拾行李。在医生看来,小产和骨裂都是小事,韩悦可以出院了。
“不是。”
“为什么?”小祺的声音又响起。
这次韩悦的回答就没那么老实:“你不知道我现在没有力气吗?非要隔着门喊来喊去?”
“就是怕你晕倒在里面才不停地跟你说话,要是陈浩在,他能跟你一起进去。快说,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