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把他的酒杯拿过来,啜了一口,“你看过《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吗?电影里的女主角性感妩媚,当她涂上鲜艳的口红,换了一头红色的头发,无数的男人自愿为她点烟。她的眼神里是麻木和悲哀,可她就是那么好看,就是那么好欺负。西西里的男人都叫她‘最美的臀部’,她一直忍耐,最后却沦为了妓女……”
他静静地听她说着剧情,思绪很快和某些事关联在了一起。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读大学的时候看的吗?”
“嗯。”她忽然意识到什么,抬头看着他,“你知道?”
他点头,指腹轻刮了一下她的脸颊,“人性本来就是黑暗的,女孩子的美丽不是罪。如果我们以后有了女儿,我会告诉她不必懂事乖巧,更不可以胆小懦弱,要时刻懂得保护自己。女孩子应该具备独立自由的人格,可以有自己的力量,不必受过分的道德感和自尊心约束,想要什么就去争取。”
“嗯。”她朝他怀里蹭了蹭,“我还想到一件事。”
他亲了亲她的头顶,“说吧,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我当时帮奶奶找神医是出于善良,神医对你说的话也是出于善良。我命中经历的事其实是必然的,神医希望你照顾我,所以才故意把奶奶的事与我的事关联在一起说给你听。而你也是善良的,不忍心对我不管不顾。环环相扣,这就是所谓的善心结善缘。”
他唇角微微扬起,“你只说对了一半。”
“是吗?”
他捧起她的脸,与她目光相接,“是我见色起意,是我先喜欢你,神医的话只是为了让我直面自己的内心,其实他早就知道我们会走到一起。”他撩起她的长发,拥住她,在她耳边诉说:“没有命中注定,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她眼中一阵酸涩,挽起唇角,在夕阳的余晖里与他紧紧相拥。
第二天醒来,郁恬在房间里找了一圈都没看到顾珩洲。一个小男孩来敲门,递了一支红玫瑰给她,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穿过陶尔米纳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街道,她被带到海边的一个花园餐厅。一进门,有位中年女子用丝巾蒙住她的眼睛,扶着她往前走。
悦耳的小提琴曲在耳边响起,他捧着一束玫瑰花出现在她眼前,“buonpleanno。”(生日快乐)
周围好几个孩子手拉手开始唱歌,一个点了蜡烛的三层生日蛋糕被缓缓推到花园中央。
他拿出手机用不太熟练的口音读到:
“misonopersoaneituoiocchi。(我迷失在你的双眸。)
Ilmiocuoreèesaràsempretuo。(不论现在还是将来,我的心永属于你。)
credodiessereinnamoratodite。(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Selavitadurasseunattimo,io,quell’attimo,vorreivivereconte!(如果生命只能持续一瞬间,那一瞬间,我想和你一起度过。)”
她捂着嘴笑,上前牵起他的手,“什么时候学的?”
他给她看手机里的翻译软件,“许愿吧。”
她对着蜡烛许愿,然后吹灭,四周响起掌声。
她对他说:“Sonofortunatadiaverete。(你是我的幸运。)”
他低头看了眼软件提示,她偷偷地笑。
当他再次抬头,她踮起脚尖吻他,他主动回应,他与她在人们的欢呼声中热情地拥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