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柱哼哼:“那可不,你以为我黑心肝,挣钱不交给你娘,花钱就找你娘是不是?”
张氏一怔,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呀,你钱都交给我了,今天操办酒席的钱你哪来的?”
哦豁!
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这一步。
顾竹青他们三姐弟纷纷看着顾大柱,顾大柱反应过来,抱起账本就往外跑,一边嚷嚷:“我额外倒腾货物赚的钱,我、我好歹是一家之主,兜里有点钱咋啦?”
张氏气得赶紧追上去一把扭住他耳朵,愤愤不平道:“好哇顾大柱,你竟然还敢藏私房钱,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顾大柱疼得吱哇乱叫赶紧求饶。
顾竹青他们忍不住捧腹哈哈大笑,最终以顾竹青送给张氏一个大金镯子结束,不过顾大柱也当着三个孩子的面保证再也不攒私房钱了。
夜色深沉,整个村子都宁静下来。
顾竹青同爹娘弟弟们聊了一会才回到屋里,原本她是跟着爹娘睡的,因着现在人多,便换到顾大年兄弟俩的屋子住,他们则跟张氏他们住去了。
朱瑾之坐在炕头看书,三个小家伙在一旁睡得格外香甜。
“你怎么还没睡啊?”顾竹青有些意外,算算时间这会子都亥时了。
朱瑾之冲她笑着招了招手:“有事与你相商。”
顾竹青狐疑地盯着他,走过去坐下。
朱瑾之从袖袋中掏出一个钱袋子递给她:“青儿,这是黄永志他们分给我的钱,不多,有个六七百两银子,如今你贵为惠孺人,也该是时候将岳父岳母家也修成青砖大瓦房,这样不用让大舅子小舅子和岳父他们挤住在一起,日后我们回来也好有地方住!”
顾竹青忽地眯眼盯着他:“合着你等我就为了这个事?”
“那还能为了什么事等你?”
只是瞬间,朱瑾之便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伸手一把将她拉着搂抱在怀中:“难不成,青儿觉得为夫是头饿狼,会做点什么?”
被看穿心思,顾竹青哼了一声,挣扎两下没有挣脱开,赶紧解释:“我可没乱想啊,我是怕你乱想!”
朱瑾之的嘴角忍不住地高高翘起。
“确实乱想了,不过在岳父母家还是收敛一些为好,以免被传读书人老不正经!”
顾竹青忍不住噗嗤一笑,二宝忽然哼扭一声,两个人这才收敛动作,老老实实地一人睡一边,吹灭了炕头的火烛。
翌日一大清早,顾竹青还想睡个大懒觉,就被院子里的声音吵醒,一睁眼身旁空空如也。
她穿戴整齐,洗漱完毕才走出院子,便瞧见站在院中的赵康。
顾大莲一改之前那泼辣样笑吟吟的走上前,亲切地握住顾竹青,俨然忘记去年她是怎么跑回娘家骂顾竹青的。
“大侄女,你可真给咱们老顾家争脸面,大姑都听说了,你已经被皇上奉为惠孺人,每个月能领朝廷俸禄了呢!这丈夫有官身的请封敕命大姑见过,但这丈夫还没官身就能被封敕命,整个天底下独独你一个人呀!”
顾竹青十分不适地抽回自己的手,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浑不在意地说:“只是运气好罢了!”
显然,她不想套近乎,也不想和顾大莲扮演姑侄情深。
顾大莲看出来也当没看见,笑得跟一朵花儿似的:“大侄女,你赵康表哥考上举人了,过两天就要上京去赴考,大姑托大麻烦你带着你表哥一起如何?”
顾竹青现在是皇上亲自封的惠孺人,又有朱瑾之这个解元丈夫,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而且人多一起上路好有个照应,赵家撑死了也就在泗水镇算是个官户人家,所有的权势仅限于泗水镇,出了泗水镇啥也不是。
丈夫还有官职在身,无法陪同,顾大莲一个妇道人家更不可能出远门陪着赵康去赴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