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这个已经崩溃的女人将她放在床上,卫燃这才捡起血泊里的那本罪恶之书。
掀开被血染透的扉页,卫燃发现这本书上详细的写下了该怎样用床单、毯子和残存的伞布缝制一面巨大的风帆,该把每个边角绑在浮标的什么位置。甚至,斯皮尔还仔细的绘制了精确的配图加以说明。
继续往后翻,他却发现,这本书中间的位置,被挖出了两个紧挨着的长条缝隙,在这两条缝隙里,还各自镶嵌着一枚戒指。而在戒指的下面,却是一封用希伯来语写就的信件:
亲爱的海蒂,如果我们的孩子是男孩,就叫他本杰明。如果我们的孩子是个女孩,就叫她凡妮莎吧。
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希望他们都能;
没有继续窥探斯皮尔留给海蒂的遗信,卫燃将其轻轻扣合在一起,又用衣袖擦掉怎么也不可能擦干的血迹,将它轻轻放在了海蒂的枕边。
“菲尔,别发呆了。”
卫燃拍了拍菲尔的肩膀,“我们该结束这场悲剧了,按照斯皮尔先生的计划。”
闻言,菲尔不由自主的狠狠打了个哆嗦,用力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是啊,该结束这场悲剧了,按照按照尤里安先生早已预料到的结局。”,!
尤里安用只有卫燃能听懂的德语说道,“她在罗滕堡教书,我们还有一片苹果园。”
依旧等卫燃翻译完,菲尔和斯皮尔齐声问道,“维克多,你的女朋友是做什么的?”
“她?”卫燃笑了笑,“她是个商人,热衷于赚钱的商人。”
“商人?女商人?”菲尔惊讶的确认了一番这才将其翻译成了拉丁语,并且趁着尤里安将其翻译成斯皮尔能听懂的法语的时候赞叹道,“听起来是个特别的姑娘。”
“你的妻子也是犹太人吗?”
就在卫燃准备回应菲尔的时候,斯皮尔也好奇的问道。紧跟着,完成翻译工作的尤里安也下意识的问道,“她的家族竟然允女人做生意?”
“她不是犹太人,是个混血姑娘。”
卫燃摊摊手,从法语换成了德语继续说道,“她只是个普通人,不是什么贵族,也就没有什么家族的限制。”
最后,他又换上英语说道,“她确实是个特别的姑娘。”
“我的妻子也是个平民”
尤里安叹了口气最先用德语说道,“她虽然不是犹太人,但是我们的婚事遭到了我的所有家人的反对,那些迂腐守旧的原始人希望我和一个所谓的贵族家庭联姻,真是可笑1
“你的女朋友一定是个非常成功的商人吧?”斯皮尔紧随其后的用法语问道。
“她是做什么生意的?”菲尔也用英语问出了他好奇的问题。
当卫燃一次次的连续切换三门语言回答完了这三个已婚或者即将结婚的男人好奇的问题的时候,他也不出意外的被他们从牌桌上淘汰出局。
“帮我给海蒂带一瓶可乐吧”斯皮尔眉开眼笑的说道。
“你们是嫉妒我的女朋友如此优秀”
卫燃没好气的用三人都听不懂的汉语嘀咕了一句,额外拎起一瓶可乐用瓶起子掀开盖子,随后攀着梯子爬上了甲板。
将可乐递给了海蒂,卫燃却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又一次将话题引到了凡妮莎的身上,并且问起了当时的细节。
“所以当时凡妮莎是在你的身后的?”卫燃和对方碰了碰可乐瓶问道。
“对”
海蒂点点头,“我们之间的绳子差不多有三米长,维克多先生,她真的能像你说的那样活下来吗?”
“斯皮尔先生呢?”
卫燃没有回答海蒂的问题,反而继续问道,“斯皮尔在你们两人的中间?”
“当然不是”海蒂摇摇头,“他在我前面,我们之间的绳子同样大概只有三米长。”
“我很好奇一件事情”卫燃故作疑惑的说道,同时暗暗琢磨着,难道真的不是斯皮尔割断的绳子?
“什么事情?”海蒂追问着卖关子的卫燃。
“你怎么会对绳子的长度记得这么清楚?”
“其实我是个裁缝,即便是团在一起的绳子,我只要扫一眼就能知道相对准确的长度。”
海蒂抬手指了指栏杆上缠着的一截绳子说道,“比如那一截绳子,它的长度在展开之后大概有120厘米左右。”
闻言,卫燃走过去解下那根曾经用来绑尸体的伞绳,用鞋子踩着一头比了比,果不其然,这条绳子的长度还真就在一米二上下,按照他的估测,这上下浮动恐怕不超过十厘米。
“你的妹妹凡妮莎会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