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枪还没办法用呢”
卫燃哭笑不得的提醒道,“好了,我们快回去吧,剩下的要等天亮才能做了。”
“维克多,你可真扫兴。”萨沙抱怨了一声。
“萨沙,扫兴的不是维克多。”
阿廖沙吆喝着骡子拖拽着这门清洗掉了淤泥的机枪,一边往营地方向走一边补充道,“扫兴的是那些该死的德国纳脆法吸丝,要是没有他们,我们可以在森林外面唱上一整天都没关系。”
“你说的对,扫兴的确实不是维克多。”
萨沙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也没了继续唱歌的兴致,一时间,这弥漫着寒意和雾气,即将天亮的森林里,也只剩下了时不时的叹息和含糊不清的咒骂和诅咒。
(本章完),!
nbsp;“我们从结束昨天下午的战斗之后就在抬着它往这里走了”
塔拉斯排长接过刚刚那名士兵递来的苹果啃了一口,一脸疲惫的说道,“我们二十多个人抬着它和那些弹药箱走了一整夜,也才走到这里而已,所以只能麻烦你们多走一段路了。”
再次看了眼萨沙和阿廖沙,维尼亚在兜里摸了摸,掏出一包德国人的香烟给对方分了分,随后指了指卫燃说道,“我们走了一晚上也累得够呛,塔拉斯同志,如果你们不急的话,不如大家在这里休息休息吧,等天亮之后,让维克多给你们拍几张照片怎么样?”
“你有相机?”
维尼亚话音未落,那个腰间别着转轮手枪的士兵便惊喜的问道,“是什么型号的相机?”
“是一台过时的双反相机” 卫燃微笑着解释道,却并没有取出相机给对方看看的意思,他和阿廖沙还有萨沙一样的“小气”,生怕对方看到眼里就拔不出来了。
“看来我们能送你们第二份礼物了”
这名士兵说着,已经取下了他的斗篷铺在地上,随后又解下了背上的帆布口袋包,从里面取出了几个胶卷密封筒和一台镜头似乎遭到过子弹贯穿的皮腔相机递给了卫燃,“留着吧,这是共青团报的一位记者托付我帮他保管的,那些胶卷筒上写着字的都是用过的,那些没有写字的都是还没用过的。”
闻言,卫燃接过了这些胶卷和那台几乎散架的皮腔相机,“那位记者”
“他死了”
腰间别着转轮手枪的士兵语气平淡的说道,“在我们准备撤进森林里之前他就死了,被德国人的狙击手一枪打中了镜头,击中了他的胸口。”
“如果你们能活着回去,就把这些东西寄到共青团报吧。”
塔拉斯排长接着话茬说道,“那位记者叫阿纳尼,阿纳尼·安吉波维奇·雅科夫列夫,共青团报派到布良斯克的战地记者。”
说着,塔拉斯排长从自己的兜里摸了摸,将一个被子弹贯穿而且残存着干涸血渍的记者证,以及一个同样被子弹贯穿,同样残存着血迹的塑料皮记事本一并递给了卫燃。
“我收下了”
卫燃郑重的接过了对方递来的东西,“阿纳尼·安吉波维奇·雅科夫列夫,共青团报派到布良斯克的战地记者。如果有机会,我会把他的遗物送到共青团报的报社呢。”
“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塔拉斯排长拍了拍卫燃的臂膀,“好了,我们都休息休息吧,顺便等天亮之后,让这位新摄影师给我们拍几张照片。”
“维克多,到时候你可不要像阿纳尼记者那样吝啬,他根本不舍得给我们拍单人照。”一个已经吃完了苹果的年轻士兵笑着调侃道。
“等天亮之后,我会给你们每个人都拍一张单人照的”卫燃一边说着,一边取下背包,将刚刚得到的嘱托装进了包里。
“趁着休息,我们该考虑一下怎么把它运回去了。”
刚刚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萨沙一边说着,已经将油灯挂在了那挺德什卡重机枪的枪口制退器上,扶着防盾开始犯愁。
确实够他们愁的,这挺重机枪即便丢弃轮式枪架和防盾,即便不加装弹链箱的裸重也有将近40公斤,如果是此时这“顶配”模式,重量恐怕能达到150公斤上下!
这个重量,如果是在铺装路面上,别说那两匹骡子,就算是有俩顺风尿湿鞋的老头儿,使使劲儿也能拖着走。可在这原始森林里,那俩沉甸甸的钢轮却变成了十足的累赘。
更别提,还有十多个装满了子弹的弹链箱呢,就凭他们四个人两匹骡子,想把这些东西运回去无疑是个巨大的工程。
“政委,我们怎么办?”
萨沙和阿廖沙这俩小伙子在惊喜过后也总算后知后觉的认清了现实,前者更是出了个朴实的馊主意,“要不然我们多跑几趟?”
“就算我们和骡子都不累,把这些东西运回去恐怕也需要一整天的时间。”阿廖沙愁眉苦脸的发表着他的看法。
“这些问题等下再头疼吧”
维尼亚政委似乎并不担心这个问题,反倒是找上了塔拉斯排长,从包里掏出一瓶伏特加递给了对方,顺便问起了他们接下来更加详细的作战计划。
这俩“领导”有事要谈,其余人也没闲着,萨沙和阿廖沙二人,一个牵着骡子去刚刚路过的一条小溪河水饮牲口顺便打水,一个则拎着油灯在周围捡拾着能烧的木柴。
而那些分到了纳脆武器的红军士兵们,则手脚麻利的在一颗松树下面清理出来一块空地,并且将他们的帐篷组合起来,搭起了一顶顶能让两个人躺进去的低矮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