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俩人的帮助之下,一张张的底片被扫描进电脑里并且进行了着色。
可随着一张张照片被分门别类的整理出来之后,三人却相继陷入了沉默。
相比在艺术上“不学无术”的卫燃和季马,从小便得到悉心教育和培养的安菲萨轻而易举的便从那些淫秽照片里认出了更多属于超现实主义派系的艺术家。
可继续往后,当那些原本被污渍隐藏起来的底片经过扫描以及电脑着色之后,呈现出来的那些镜头却让三个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在这些被酱汁藏起来的底片里,有被身穿美国大兵制服的士兵们合伙凌辱的女人,有被扒光了衣服蜷缩在废墟里,被一群美国大兵围着撒尿的男人。
更有被碾压的只剩个头颅的残破尸体,乃至全身裹挟着火焰,正在奔跑的人影。
甚至,这些底片里还记录着集中赢里的惨剧,瘦骨嶙峋的囚犯,自杀的守卫,堆积成山而且冒着滚滚浓烟的大火的囚犯尸体,还有被制作成了标本的各种人体组织,以及标注着诸如“毒气室”等各种字眼的房间和设备。
继续往后翻动,这些底片里还有被殴打的皮开肉绽头破血流的纳脆士兵——那些殴打他的人穿着囚服,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可那个一脸痛苦,双腿都已经折断的士兵,看起来才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
一张张的照片翻过去,这些被藏起来的底片记录的几乎都是战争里最阴暗最污秽丑恶的瞬间。
无论输了战争的人还是赢了战争的人,无论曾经施暴的人,还是被施暴的受害者,在镜头里的那一片片废墟上,他们,不,它们,它们仿佛都化身恶魔一样,肆无忌惮的发泄着内心的暴戾。
最终,当卫燃翻到倒数第二张照片的时候总算看到了些许的希望,那是一座从中间断裂的桥梁,桥梁之上,那道永远不可弥合的裂痕两侧,各自站着美国大兵和苏联红军,他们正朝着裂痕对面的盟友伸出象征着友谊的手。
只不过,和历史书上经常看到的“托尔高会师”不同,但这张底片里,镜头似乎拉的更远一些,所以他们可以清楚的看到断桥下的德国士兵尸体,以及正准备握手的两国士兵。
照片翻到最后一张的时候,穿着一身美式军装的李·米勒再次出现在了镜头之中。
她就站在那座断桥的边上,一头短发迎风飞舞着,一只手拎着钢盔,另一只手拎着一台看不出什么型号的相机,但她那张漂亮的脸上却只有藏不住的疲惫。
“她叫李·米勒,以前是个模特,后来是摄影师,再后来是战地摄影师。”
卫燃再一次介绍道,“战争结束之后,创伤后应激障碍让她患上了抑郁症。”
“一点都不意外”季马忍不住说道。
“老板,这些照片要打印出来挂在图书馆里吗?”安菲萨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算了”卫燃摇了摇头,“这些底片暂时不要公开了。”
说着,卫燃将那些完成扫描的底片装进一个新的底片册里,连同原来那本被污渍沾染的空底片册一起锁进了保险箱,同时嘴上不停的嘱咐道,“尽快查一查那本恶心的相册到底是属于谁的”。
“有消息我会发给你的”安菲萨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应了一句。
“我被影响食欲了”跟着往外走的季马抱怨道,“刚刚女王陛下是不是说中午要聚餐来着?”
“确实有这回事,而且我也被影响食欲了。”安菲萨这次难得的站在了季马这边。
“那些照片和底片里都封印着恶魔”卫燃喃喃自语的用母语叹息了一声,也跟着走出了这间宽敞的暗房。
(本章完),!
她们不知道吧?”卫燃用意大利语询问的同时,也捏起了一片底片,一番观察之后又重新放在了托盘上。
“不知道”安菲萨低声答道,“即便是那两位从图拉小镇走出来的海拉姑娘都不是很清楚。”
“那些残疾的孩子呢?” “他们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学习才能真正派上用潮安菲萨说话间,又取出了几张底片。
正当卫燃准备继续问些什么的时候,门外的季马却发出了一声惊呼,紧跟着,这货便拿着那本相册跑了回来,一脸震惊的说道,“维克多!我在这本相册上看到了一个熟人1
“熟人?”卫燃愣了愣,“谁?”
“你看看就知道了1
季马说着,已经将手里那本相册放在了桌子上摊开,并且将手指向了其中一张照片。
“爱德华先生?1
卫燃在看到这张恶心的照片的时候,一眼便认出了照片里的那个人,恰恰是当初夏洛特介绍给自己的爱德华先生!
无论在北非沙漠里得到的那块黄金,还是后来误入格罗兹尼战场,可都拜这位爱德华先生所赐。
只不过此时这张照片里
卫燃不由的咧咧嘴,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个混蛋竟然是也会出现在这本恶心的相册里!
“老板,你从哪弄到的这么恶心的照片?”
安菲萨皱着眉头问道,“不过,有这张照片倒是可以要挟一下爱德华先生。”
这一次,卫燃却并没有接这个话茬,反而从桌子上的盒子里抽出一双手套戴上,仔细的翻看着这本当初只匆匆看了几页的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