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已经断了一条腿的饭桌下,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光线昏暗,再加上有桌椅板凳在残肢断海遮挡。
一时半会之间,王氏也看不清楚躲在饭桌下、那个黑梭梭的东西,
到底是个啥玩意儿?
在这个时期,
啥都没有。但是社会治安那是没得说。
敢到家里面去打劫的棒老二,自然是没有的。且不说,社员们没有出行证明,是很难离开自己所在的生产大队地界。
而且每个生产队里,都有持枪的民兵巡逻。
就说勤勤恳恳去社员家里,抢两件破衣服,几斤玉米面,或者是几件旧家具。
但自己却因此,而吃上两颗花生米的话。。。
这帐,怎么算也算不过来啊!
因此,
王氏自然不担心,是有什么外人会跑到自个家来撒野。
“铁柱啊,你是不是心里憋屈,又喝酒了?”
王氏小心翼翼的、一点点靠近那张桌子,嘴里念叨着:“不是老娘说你。你心疼那个白眼狼干啥嘛?
人家天天大鱼大肉的时候,可曾想过你这个当爹的,还在吃糠咽菜?”
“拱。。。”
桌子下那玩意儿,从鼻孔里发出一声狠厉的哼唧。
“哪来的猪叫声?”
对于这种声音,王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社员们原本心心念念的、想在家里养上2头肥猪的梦想,已经彻底破碎。
“家”。。。
光看那个字面意思,就是要在一个顶棚底下,养上一头猪,那才叫一个“家”字。
身为一个农民,怎么可能不期盼着自己,能够养两头肥猪呢?
社员们的家里,已经好几年不允许养猪了。
但每个人心里的那个梦想,已然还在。
大伙儿时常在梦中,还想着自己的猪圈里面,能够多出来2头肥猪。。。
“哪来的猪叫?”
王氏弯下腰,把煤油灯往前伸,想借此看清楚桌子底下那个东西,“难道是饲养室,那个姓丁的家伙没看管好,让生产队的猪,跑出来啦?”
“我就说嘛!那个姓丁的就不靠谱,是个没本事的东西。不就是仗着他们,和罗旋那个狗东西之间的关系好,哎哟妈呀。”
只听王氏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惊呼,“民兵!民兵,快来呀!杨生,你这个狗东西,死到哪去啦?快来人啊。。。”
被吓得不轻的王氏手一抖!
手中的煤油灯“噗通”一声掉落地上,“忽”的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