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崔亮在听见崔礼这个名字的一瞬间,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随后又突然恢复了正常。
但是这一个细微的举动,还是被张拯收入了眼里。
“听说过,乃是崔氏本家当代家主的次子,不过我祖上这一支已经迁出祖地太久了,所以了解得也不太深。”
崔亮似乎是在脑海中思索了一遍,这才对着张拯回道。
说法与崔谨相差不大,张拯笑了笑没有在意。
“原来如此。”
张拯忽然话音一转,对着崔亮问道:
“对了,崔刺史是什么时候出任扬州刺史之位的?”
这话问得崔亮一愣,不过还是很快的回道:“这,本官乃是去年秋考之后,因功自鄞州别驾迁任的扬州刺史。”
然后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事,随便问问。”
张拯似乎真的只是随口问问,谈话间,两人便已经并排走到了大江边的码头上。
说来也好笑,明明是崔亮说自己对皇家书院有一些疑惑之处,想要和张拯讨教。
但是这一路走来,大多数时候却是张拯一直在问。
不过两人都没有太去在意这些细节。
并排走到码头边上,首先映入两人眼帘的不是江面上星星点点的白帆。
而是宽阔得一眼望不到边的碧蓝江水!
这便是大唐境内长度最长,流域最广的东亚第一大江——长江!
扬州位于长江中下游平原,而大江在平原上的水面,平缓的像是一面镜子。
大江与大河不同。
大河的脾气不好,偶有不顺便大发雷霆,泛滥的洪水肆意的虐杀怀抱之中的生灵。
而大江大多数时候都很平缓,唯有过了江汉,进入大江的中段,才能见识到大江的一泻千里之相。
如果是大河是一位脾气暴躁的父亲。
那么大江的下游江段,便是一位温顺的母亲。
崔亮为张拯等人准备的船,正静静的停泊在大江靠近扬州这岸的码头上面。
那位被崔亮遣出来办理此事的文吏正在翘首以盼。
来到江岸,张拯和崔亮很有默契的停止了攀谈。
“崔刺史,多谢相助,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