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规定女生就不能玩?”瞪了他一眼,站在洗衣机前,她脸向着屋外,没准备进屋。
见她神情变了些,他也跟着静下来,如同前几天一样,等她再开口谈自己。
“其实我小时候就跟现在一样,脾气不太好,常哭闹,所以爸妈也不时给藤条吃。”
瞄了他一眼,发现他非常专在,就跟这几天她跟他说自己家里的事时,表情是如出一辙的。
他的态度,让她有被尊重的感觉。
“你以前会不会经常想,自己不是父母亲生,而是外头抱来的?”这是正常小孩子的嫉妒空虚感,怕被冷落。
在两人的对话中,他的过去,还来不及开头,所以他只“嗯”了一声——
她接着说:“三个小孩我排中间,总觉得爹不疼娘不爱。尤其我从小到大都长得一副干瘪瘪没营养伪样子,如果说,干瘪瘪却体弱多病那还好,还能多分到一点经意。偏偏我瘦是瘦,却偏偏健康得像条牛。你知道吗,有一回我家那附近的小孩流行长水痘、大人都不准小孩子出门,怕被感染,结果我一个人在东家西家串过来串过去,却连颗豆苗都没长。”
“那很好啊!”他笑。
“好才怪!”她吐舌。“我没长水痘还不是躺了两天。”
“为什么?”
“被扁的。”说到这个,她居然不好意思起来。“我爸是军人出身,一个命令一个动作,我不听话偷偷跑出去,还四处传播细菌,害得左邻右舍的小孩小从两岁大到读中学的哥哥姐姐无一幸免,所以……唉!”她想起那时被藤条抽得麻辣辣的屁股,呜呼哀哉哩!
他又笑,但笑声一贯地不张扬。
“所以我说嘛!我这个人要见阎王可能很难,不过衰星却当得上我的朋友。”
“人没有永远衰的,来!给我。”看着她从洗衣机里拿出脱过水的牛仔裤,他伸手要。
交给他,然后跟着他后面进了屋内,盯着他宽阔、可靠的背影,她居然产生幻觉,幻想她和他已是老夫老妻,聊天像吃饭一样的老夫老妻。
“是真的吗?”很怀疑。
尚美男将裤子丢进他日前购进的烘衣机里,眼睛盯着运作的机器,没回应,他知道她正想着某事。
一会儿,烘衣机嗡嗡的声响中,才继续混过她像呓语一般的说话声。
“知道那一次之后,我学到了什么?我学到乖一点的小孩惹人疼。”
没听真切,他抬头看她,却见她低头看着烘衣机。
“渐渐,等我上了高中,读完大学,出了社会,我都将这个领悟奉行不悖,也因为这样,大家都认为我是个死读书的乖乖牌学生,脾气好的不得了的同事,还有……”
“还有?”
“还有明明知道男友另有一个她,却得等到亲眼见到两人有了孩子才肯死心的女人,唉!你说……我呆不呆?”
问完,等着他那该算是很重要的回答,但是却落空。
而脸抬起来,她看见他又在笑,不禁奇怪。“美男你……在笑什么?”
弯腰拿出烘干的裤子,他折起来。“你猜。”
其实,他是在笑,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和爱的人?呆得可爱!
抛下楞着的她,他走进那个属于他个人世界的房间,但郝俊女当然不会就此罢休,她自然也跟了过去,她凑近他身边,看着他将牛仔裤堆进衣柜里。
眼睛瞪着衣柜一角的清一色牛仔裤,她的注意力转移。“你……买这么多牛仔裤做什么?”
“好穿。”
“那也犯不着买同一款还同一色哩!”除非买一批便宜些。
“上班的衣服整洁,下班后的衣服舒服,这款的牛仔裤是我穿过最舒服,又最合我味道的,多买没损失。而且这些都已经报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