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这次的手术只是拿掉血块,未免它压迫到脑神经,导致后遗症,至于能不能记起你,只能听天由命了。”李宇成疲惫的揉揉眉心,医生不是万能,不是什么病都能医好的。
走进病房,两个护士正在忙碌着,一个小护士正在为伊甯调枕头的高度,看到他进来,都点头致意,“靳先生。”大家都认识这位细心的先生,长的帅不说,人更是温柔体贴。
“这”御辰指着伊甯,“会不会太高?”伊甯整个头部被垫起45度,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就如任人摆布的木偶,御辰心疼得紧,他的宝贝。
“这是术后护理,未免压力过大,压迫到伤口。”
“哦那这”旁边一个机器正喷着白色的烟雾,以甯鼻子插着两条管子。
“这是氧气管,帮助病人呼吸,这是空气制造机,助于清新周围空气。”护士体贴的解释。“我们先出去了。”
“哦谢谢。”他不安的看着病床上的人儿,呼吸那么微弱,脸色那么惨白,很痛吧,很怕吧他打麻药前那恐惧的眼神,烙印在心中那么深,那么深
宝贝,多希望能在手术台边陪伴你,紧紧握住你的手,给你勇气,给你信心,多想替你痛,替你生病,可是,现在只能无能得站在这里,让你独自面对最害怕的事情,无法陪你度过最无助的时光,我甚至,开始恨自己
“你,会继续忘记我,还是,已经记起我?”
好痛,全身像散了架一般,手指甚至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头更是痛的就想要爆炸,就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拼命挤压着自己的脑袋,他好想抬手把这股压力拍出去,可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只能任由那压力欺负自己,他想睁开眼睛,眼皮却如千斤大石,重的自己无力抬起,周围一片黑暗,好痛,好黑,好累。
“痛好痛”以甯低低的呢喃惊醒了旁边睡着的御辰,他猛然一醒,便看见那人儿紧皱眉头,冷汗从额头顺着脸颊流下。
“甯,甯”
轻柔嗓音,如春风般温暖,在黑暗的包围中冲开一道缺口,照进一束光,暖暖照在伊甯身上,让他暂时忘记了疼痛,身子好像也轻了些是谁,是御辰?或是,曦?好想睡,好累如全身心的放松,人如大战几百回合般疲累,这声音,让自己莫名的安心了,好想,休息了。
“甯”御辰贪恋的看着那张精致的脸,虽然毫无血色,但美丽如昔,好看的眉,个性的大小眼,小巧的鼻尖,纤巧的唇,张扬却高贵,又带着媚的美,那么,摄人心魄的美。
这美,这媚,无一不让自己着迷,让自己留恋,可是,却从未妄想过得到,总是站在角落里默默守着他,看着他,已经满足,已经觉得幸福。不敢要更多,不敢要求再多,怕连这份小心翼翼保护的情谊都失去,卑微的匍匐在爱情的脚下,期待它赐予自己幸福,可没有你,何来幸福。
禁锢
“辰儿,你最近怎么总是那么忙,连在家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靳父不满的看着匆匆回来收拾了两件衣服,洗了个澡又匆匆要出门的小儿子,公司的事情也不搭理,整天进出医院。
“爸,甯在等我,等过两天我回来再跟你细说。”他知道最近公司很忙,现在正是物流繁忙期,只是,再好的生意,都比不上心爱的人,比不上他一次头痛,比不上他一次噩梦让自己心疼。
“又是他,作为朋友,你已经为他做的够多了,你还想怎样,难道就这么照顾他一辈子么!”一听到以甯的名字,靳父的不满霎时发大。
家里已经有一个爱上男人的大儿子,现在小儿子居然为了那个男人夜不归宿,日夜守在他床边照顾,快把家里当旅馆,靳家的后代都要靠他来延续了,不可以让那个男人继续勾引他。
“爸,我现在真的没时间跟你耗,你等我回来。”甯真的在等他,他昨夜醒来时的慌张还历历在目,对周围的一切都感觉陌生的他,眼里溢满了害怕的泪水,他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搂进怀里。
“不准去!”靳父威严的命令,看那小子脸上一脸的心焦,分明就是对那个人动了心,什么好朋友,都是幌子,他根本就是喜欢着他。
“爸!”御辰无法理解以往通情达理的父亲,为何突然变得如此霸道。
靳父啪的一声在桌上扔了一沓照片,都是同一个人的照片。御辰扫过一眼,不耐烦的别过脸,他知道父亲的意思,已经催了好几次,是自己一直无视那个父亲极重视的约会。
“明天我就帮你约陈总裁的女儿,他女儿跟你是同一个学校,你们一定很多话题聊。”靳父冷冷道,完全不顾身后的人的感受。
御辰不敢相信父亲竟然逼他逼得那么紧,“爸,我说了,我目前不想相亲!”他只想照顾以甯而已,为什么这么简单的想法,却那么难达成。
“到明天为止,你不准出门,李管家,送二少爷回房间。”
“是,老爷。”在一旁的管家面无表情的应道。
“不,不,不可以这样,爸,甯还在等我啊!”御辰拼命挣扎着,只是,再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管家那有力的手臂,被他半扛着架上了楼。
不,不可以,以甯还在等他回去,刚才说好了一会就回去看他,临走前他眼里明明有不舍,这么久不回去,他一定会着急,周围的人对他来说还是陌生,只有自己才能然他安心啊。好想,好想看见他,好想抱着他,还不到几个小时,就已经这么思念。
“放我出去啊,放我出去。”用力的捶着门,一遍遍,用尽力气吼着,只是,没有人理他,没有人听到他,知道声音嘶哑了,手也肿了,仍然没有人敢放他出去。
“放我出去,甯在等我,他在等我啊”失去了力气,跌坐在地上,仍喃喃自语,双手的关节早已红肿流血,他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是,感觉不到痛,只是觉得身体里的那个地方就快要被揪烂了,眼前是那双有着不舍的双眸,看着自己泛着无助的脸。
“甯”好累,力气都被抽空了,眼皮好重,好重,闭上眼之前,他好像看见他的甯,就在对面。
他不是保证过会很快回来的么,他不是说过会陪着自己的么,为什么,都过了好久,天都黑了,他还没回来。病床上的人一直看着漆黑的窗外,桌上的饭菜一动未动,只是固执的不肯回头。
“安先生,要不要为你换掉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