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搓着脸道:“你这人……怎么不按套路。”
白羽的声音在夜色里冰冰凉:“又不是电视剧,哪那么多套路。”
金乘五不知道自己哪得罪这位爷了,他茫然的看向稽海洋,后者忍笑忍得很辛苦。
白羽是在生这位憨哥们的气呢。
因为他破坏了这难得的本属于他俩的夜晚。
唉,明明刚才自己亲亲又摸摸时他拒绝得那么正义凛然,其实还是很喜欢的吧?
要不然怎么会把气撒在金乘五身上?
月光隔着窗帘缝隙洒进室内,白羽躺在两层褥子的中间,身体隆起的形状越发像一条气鼓鼓的河豚。
这个闷骚的家伙。
怎么这么可爱。
稽海洋走过去,停在白羽的床旁,对方闭着眼,鼻尖以下埋在褥子里,鼻尖以上映在月光里,他的皮肤反着光,像白瓷,却更润泽,稽海洋安静的欣赏了一会,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抬手,轻轻抚上对方的脸颊,白羽动了一下,睁开眼,望了稽海洋一眼,又微微阖上,像是享受,也像等待。
稽海洋的掌心很暖,白羽的脸颊很凉,两块皮肤就这么贴在一起,像是有什么要说的话,彼此都明了了。
房间的另一头传来木板的吱嘎声,是金乘五终于躺下了。
稽海洋弯下腰,在白羽耳侧极轻的吻了一下,再要抬起头,却被后者的手臂箍住了,白羽顺势搂住了稽海洋的脖颈,一个隐秘的,小小的,拥抱。
只听白羽在耳边轻声问:“你睡哪?”
“睡你上面。”
白羽愣了一下:“你疯了……”
稽海洋闷笑一声,刮了刮他的鼻子:“我说睡你的上铺,你想什么呢?”
说着,不给对方反击的机会,迅速擎着床边爬了上去。
不一会,手臂从上面垂下来:“晚安。”
白羽笑着挠了一下他的掌心,然后快速把手缩回去,那只手凭空抓了一会,什么都没抓到,便不再玩闹,朝白羽摆了摆,鸣金收兵。
稽海洋小心的翻了个身,转向金乘五的位置,他看到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又坐起来了,正凝望着自己的方向发呆,模糊的黑暗里看不清神色,但他知道估计刚才自己和白羽的那番耳鬓厮磨都被这憨小子看见了。
他也不在乎。
倒是关于对方和况野的摩擦,自己和白羽却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从一开始他就察觉到这对搭档的感情和一般人不同,但有些事非得自己想通了才行,和谁倾诉都没用,感情的事尤为如此。
自己和白羽也不也同样走了很多弯路吗?其实在按照对方的脸孔创造角色时情愫的种子就已埋下,如果不是这次大异变,他可能还在懵懂着,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个清晨的天特别蓝,一两只鸟雀偶尔从空中飞过,白羽坐在栅栏上,眼眶已经通红,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的样子……那时他好想把他揽进怀里,告诉他不用怕,有我呢,但最后伸出手也只是聊胜于无的拍了拍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