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发花白却面色红润,正是隐居在此的赵匡胤。
听见脚步声,老者缓缓睁眼,眸中闪过一丝不耐:
“你又来做什么?”
赵煦忘了帝王威仪,扑跪在地,汗水混着泪水淌在青石上:
“老祖宗!辽军已占河北三路,章楶快撑不住了!您是开国太祖,定有法子退敌!”
赵匡胤瞥了他一眼,指尖掐着一个笨拙的法诀——那是他练气一层的“引气诀”,练了三十年仍只能勉强凝聚一丝微薄的灵力,只是比武道宗师厉害了一点点。
“法子?”
赵匡胤冷笑道:
“当年朕陈桥兵变,靠的是手中盘龙棍和麾下十万虎贲。如今你自毁长城,把折可适逼去了江南,凭什么退敌?”
“可您是真龙天子!”
赵煦抓住老者的道袍下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您在龙洼借龙气修真,定能呼风唤雨……”
“痴儿!”
赵匡胤甩开他的手,青石上的青苔被灵力震得簌簌掉落,微怒道:
“这龙气早已被后世子孙败光,朕修了两百多年,才勉强踏入练气一层。别说退敌,便是想在七月里召一场雨都难!”
他盯着赵煦空荡荡的裤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前些时日帮你自宫,是保你性命。如今要保大宋,除非……”
赵煦眼中燃起希望:
“除非什么?”
“除非你能招安李枫。”
赵匡胤望着谷外被暑气扭曲的光影,声音低沉,“那白莲教虽奉妖教之名,却占了南方九路,麾下有乔峰、萧远山这般勇将,更有折可适这个老将——他若肯北上,或可与辽军一战。”
“绝无可能!”
赵煦猛地站起,脸色惨白如纸,“朕宁可亡于辽人,也不会向那反贼低头!”
李枫不但是反贼,更是从其手中夺去了折云烟等美女,想让他招安,简直是扯蛋。
赵匡胤看着他踉跄离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茅屋旁的老松树上,一只苍鹰突然振翅而起,穿过浓雾,朝着江南的方向飞去。
利州路的栈道上,慕容复的白袍沾着血污和汗渍。
七月的蜀道闷热难当,他望着对岸种家军坚守的剑门关,手中的绣花针狠狠戳在地图上:
“种师道这老匹夫,竟凭一道雄关挡了我三个月!”
身旁的家将臣邓百川低声道:
“公子,李枫在江南稳住了局面,听说贤才科选出的苏云已在长江沿岸修堤防暑,乔峰的黑风军也在临安整训,要不要……”
“不必理会。”
慕容复打断他,指尖划过利州路的疆域,汗滴落在地图上的成都府位置,晕开一小片墨迹。
“待我攻破剑门关,直取成都,坐拥巴蜀粮仓,再挥师东进——李枫的那些书生,难道还能挡得住我的葵花宝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