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儿将簪子轻轻插在赵锦衣的发髻上。
虽然只一瞄,赵锦衣还是看到了那簪子虽然简单,可上头的凤眼中却嵌着一颗蓝宝石。
赵锦衣伏在地上:“民女谢过贵人赏赐!”
朱皇后声音柔柔:“不过多礼,这不过是我对四姑娘的一点谢意。以后朱家,以及我儿,都得仗赖四姑娘相助。对了,四姑娘救下我家浣浣,谢礼已经着人送到赵家了。”
“四姑娘心思玲珑剔透,宋侍郎虽是匠人出身,可才华出众,你们二人能成夫妻,乃是天作之合,亦是我儿的运气,是鲁国的运气。”
赵锦衣仍旧伏在地上,只觉得自己后背泠泠的出了一身薄汗:“贵人缪赞了,民女不敢当。”
朱皇后没有再多言,只是起身,裙摆轻移间,一股龙涎香的味道缓缓在屋中散开来。两母子都一样,喜欢用这极为华贵的香料。
“我等着明堂建成后,到宋家吃一杯赵四姑娘与宋侍郎的喜酒。”
朱皇后并没有出席朱家的赏花宴。她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去。仿佛就仅仅是为了赵锦衣而来。
赵锦衣只在朱家的赏花宴上匆匆露了个脸,便被朱浣浣请走了。
原来赵四姑娘是朱浣浣的闺中密友。
方才想打探赵锦衣的那些人,在瞧见赵锦衣发髻上的凤眼宝石,都十分有默契地住了口。
那是皇后的人,用不着多打探。
此时熊家亦迎来了一名贵客。
熊贵妃得天家恩宠,不但可以召父弟进宫觐见,还可以时不时的回家省亲。
熊家是因为她才得的势,时常回家省亲的她在熊家里自然有一座极大的院子。
来熊家赴宴的人,都有一种微妙的心思。
熊贵妃先去探了熊伟。
熊伟朝自己雍容华贵、保养得比自己还年轻的姐姐诉苦:“腿折了几日,苦药吃了不少,可折处还隐隐作痛,晚上都睡不着觉。”
熊贵妃便命宫人捧来上好的伤药,赐给弟弟。
熊耀奉命来时,笑靥如花:“姐姐,您可真好。”自从听父亲说姐姐已经允了他与朱浣浣的婚事,他又觉得姐姐好了起来。
熊贵妃望着熊耀。熊耀是父亲的老来子,与她年纪相差了二十多岁。若是她当年的男胎能顺利生下,都比熊耀还要大。她对这个年纪最小的弟弟,自然有几分宠爱。可是也最头疼。年少的熊耀,正是叛逆的年纪,旁人的话是听不进去的。
熊贵妃想,让熊耀对朱浣浣和风细雨的灌输唯熊家独好的事,还得徐徐图之。
她不动声色,问起在张家屯的事情来。
熊耀带着少年人的血性,将事儿又说了一遍,最后强调道:“浣浣为了我,受了极大的罪!我非浣浣不娶!”一副生怕姐姐翻脸的样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