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衣笑道:“姐姐甭说些见外的话。如今姐姐要做的,是好生安胎。对了,我这就和他说去,姐姐可不能住偏房。”
“真不用,我住这里就挺好。”赵锦绣赶紧道。
“也好。”赵锦衣想了想,唤梅染进来,问她身上带着多少银钱。
因她经常出门,为预防突发情况,梅染身上素来装着数目不少的银票。
梅染掏出来一张两百两的银票,以及零星碎银与铜板:“四姑娘,一共就这些了。”
赵锦绣有些吃惊:“妹妹出门,竟然带着这般多的银钱?”说完却又是有些惭愧,她这般吃惊,倒是显得自己有些小肚鸡肠了。
赵锦衣却是明白她的心思,笑道:“姐姐省得的,我素来是个爱凑热闹的,时常往外跑,这些钱便是以防万一的。今儿出门匆忙,竟是想不到多带些钱。”
赵锦绣赶紧道:“足够了足够了,我还能做些绣活,再节约些,便够用几年的。”
两姐妹在房中说着体己话,外头坐着的两个男人默默地听着。
听了半响,孔守成意味深长:“贤弟,弟妹贤良,可要好好珍惜啊。”
宋景行波澜不惊:“我自省得。”
他的妻子,能是一般人吗?
孔守成正要笑他,忽地见从墙下跃下一穿着黑衫的汉子,躬身道:“六郎君,申家人得了勇王府的消息,正赶往此处。”
孔守成挑眉,看着宋景行:“宋贤弟,该如何办?”
宋景行只略微一思索:“撤。”与申家起冲突倒是不怕,但赵锦绣毕竟有孕在身。
那汉子道:“却是来不及了。小的来时,他们已经过了康盛坊,此时怕是快到巷口了。”
宋景行一挑眉:“六郎,你且带着她们二人往巷口李家医馆去躲避,我留在这里应付。”
“不。”赵锦衣腰肢挺直的站在门口,眉眼间全是决然,“孔指挥使带着我大姐姐走,我与你留在此处。”
夜风卷起她轻薄的衣裙,纤细的身子纹丝不动。
宋景行喉头一紧:“不行。”他如今受了伤,虽会尽力护着她,可万一呢?他不敢想。他宁愿他遍体鳞伤,也不愿她有一丁点损害。
赵锦衣没看他,只看向孔守成:“孔指挥使,请快些动作,带我大姐姐走。”
孔守成看看宋景行,又看看赵锦衣,眨眨眼,双手环抱,这两人,秀恩爱也不看看情形:“喂,我说你们俩,是不是当我是吃素的。不管怎么说,我在京都混了二十多年,还能怕一个申平乐不成。呸,我告诉你们,那贼孙子素日里见了我,还得绕路走呢。”这句话倒是有些夸张了。毕竟如今申孔两家,还是势均力敌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