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管事与大太太并未拦着就算了,怎地还甚是支持姑娘到容华楼的样子?难道他们就不怕那日的事情重演吗?
梅染的脸纠结了一路。
赵锦衣好笑,快到容华楼时才慢腾腾地解释:“我们赵家也算是书香门第,簪缨世家,假若因为这区区小事,就变成缩头乌龟,窝在家中不敢出门了,那才是让贼人耻笑。”这就好比将来若是有战乱,他们能因为害怕死亡,就不敢应战吗?他们虽是文人,但理应有顶天立地的风骨与勇气。
可明明二姑娘就是因为害怕是以才让自家姑娘来取嫁衣的呀。
梅染不服气。大太太怎地不叫二姑娘亲自来取呢。
赵锦衣原本还想说什么,目光却是在触及车窗外那一道熟悉的身影后,怔愣住了。
是宁咏。
宁咏就站在一辆马车旁边,像是正在和别人说话的样子。他的小厮周全正警惕地四下张望着。
从她的视线看去,看不清宁咏与谁在说话。
但,清风微拂,那马车的那头,站着的,应该是车上那人的侍女。
虽然是常见的青色,但那种料子,以及随风翩翩飞舞的裙摆,赵锦衣可以笃定,那是一个年青女子的穿着。
马车里坐着的,是宁咏的亲人?
阳光明媚,映着宁咏的脸庞。素来清高冷淡的他,此时脸上挂着一丝温柔的笑容。
赵锦衣没有由来的慌了。
恰在此时,宁咏往后退了几步,脸上又恢复了往日冷冷清清的模样。
马车驶动,缓缓转入街巷不见。马车没有标识,是很普通的马车。
赵锦衣一直看着宁咏。
宁咏带着周全,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赵锦衣乘坐的马车与他们擦肩而过。
赵锦衣就坐在车中,从车窗里望着宁咏。
宁咏毫无觉察,眼眸只微微垂着,压根没注意到擦肩而过的马车中,有人巴巴地看着他。
赵锦衣有些许失望。窗外阳光灿烂,她的心底微微浮起一丝阴霾里。尽管省得宁咏许是太专注,并没有瞧见她,但哪个姑娘不喜欢便是在这种偶遇的情况下,心上人投过来的惊讶又欢喜的眼神呢?
倒是梅染,望了望自家姑娘,又望望宁咏,不敢出声。姑娘与宁咏,虽然是相识十几年的街坊,但若是姑娘主动向宁二郎打招呼,还是不大合规矩。
许是他只是遇到相熟的人……是宁家的亲戚,是以方才他的脸上,才带着那样的笑容……赵锦衣不断地替宁咏寻着借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