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轰继续说:“张洪发为了自己仕途,当然不会公然派耀州的兵去杀了华灵镇的百姓。他想到了一个毒计,那便是下毒。他要下的是一种慢性毒药,不会马上发作要人性命。中毒之人,会浑身发热,酸痛,没有力气,如同得了瘟疫一样。若无解药,七天之内必死。”
“张洪发便派人将此毒撒在华灵镇百姓生活用的几口水井之中。很快,就有人报华灵镇发现瘟疫。这时,张洪发派出军队,将华灵镇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让一人逃走。但他又不给镇中的百姓派医生和草药,就等着他们全部死绝。将来上面问起来,他也只说是瘟疫发的急,害死了一镇百姓。上面的官员对瘟疫很忌讳,不会派人来查,这事便能不了了之。”
“所以,这华灵镇的所有百姓,都被毒死了?”周寒冷冷地问。
“除了中间发生了一个小意外,跑出去几个人,剩下的全都死了。”
周寒和花笑沉默了。再多的言语也表达不出她们此时心中的愤怒。
“不过那张洪发也没落好下场。他带人帮我挖开了灵华的墓穴,他和他的那几名衙役却被这里的财宝所迷,自相残杀,张洪发被他的下属砍去了一条腿。他不但残废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仕途,也就此到头了。哈哈——”
淳于轰一阵大笑后继续说:
“你们说我是恶人,那他们又是什么人?朝廷从上到下都烂透了,那些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人。杜行简为权势不择手段,连亲情都不要了。张洪发为了能往上爬,奉承杜行简,视人命如草芥。我也要得到至高的权势,让这些人只配舔我的脚趾。将来,我高高在上,他们让我高兴,我就赐给他们荣华富贵,不让我高兴,我就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哈哈——”
淳于轰疯狂地大笑起来。
“畅快,真畅快!将这些腌臜事讲出来,我太畅快了!”
花笑诧异地看着还在大笑的淳于轰,问周寒,“掌柜的,他怎么了?”
“其实他自己厌恶极了官场的黑暗,也痛恨自己所做过的事,长久憋在心里,十分压抑。今天,他对我们说出所有的事情,心里也算解脱了。”周寒解释道。
“这么说,他还不算太坏?”
周寒摇摇头,“他明知那些是恶,仍助纣为虐,同流合污,为的不过是像灵华一样,成为至高无上,连皇帝都能摆布的法师。他知善恶,却仍为恶,这种恶,更可恨。”
淳于轰听到了周寒的话,止住笑,恶狠狠地瞪着周寒。
“你说对了,我就是恶人,自从跟随了杜行简,我发现做恶人,要比做善人痛快多了。李家小姐,你又是怎样的人?说来也奇怪,我的百妖灯可以预知两个时辰之内所有的事情,可唯独看不到关于你的事情。否则,我怎么会允许你在瑞王府,把我逼得那么惨。”
周寒笑道:“淳于轰,你的心已经被恶蒙蔽。所以,就算是百妖之眼,也不会让你看到你自己的结局。”
淳于轰不以为然。“我和你们浪费的时间够多了。我要把你们喂给圣物,让你们成为我力量的一部分。”
“圣物是什么?”
“你们马上就能看到它了。”
淳于轰拽起网绳往石门里走。
周寒和花笑磕磕碰碰进入石门后,淳于轰把手上的火把往旁边一扔。
“呼——”一座长方形火池燃了起来,将一座庞大的石室照得通明。
周寒和花笑看到室中的情景,顿时惊得神情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