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前世相比,两人亲近的度也太快了一些,这才是让得梁媗有些意外的地方。
可也许气味相投的人终归就是要更容易靠近的,祁瑜和梁姷能这么容易的只一面就走到了一块,说实在的,梁媗并不是那么得不能接受。
与之相反,要是他们两人背道而驰了,那梁媗才会感到奇怪呢。
而且这样一来,把一切都摊开了般的洒在太阳底下无所遁形,可是要比起在黑暗之中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被受到暗算,实在是要好太多了。
如果没有另一个人突然得出现的话,那或许她会觉得更好。
梁媗的视线再也没看向姜朝一次,姜朝也早已把目光又集中在了前面的梁姷身上。
可就算如此,两人之间还是不用明言就能明白对方那不过是只言片语的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姜朝清冷的声音,低低的响起,“祁瑜殿下与你二姐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为什么?”梁媗明知故问的说道。
“………祁瑜殿下是什么人,你应该早已经感觉到了。”顿了一会儿后,姜朝还是**裸的把话给说了出来,他与她之间,能隐藏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谎言更是其中之一。
梁媗抿了抿唇后,就说道:“既然你都已经知道祁瑜是什么样的人了,那为什么又要蹚进这浑水里,你才应该是远离这种薄情寡义的人吧。”
若说在拜进她二舅舅沈云朗的门下之前,姜朝的确是需要依附于祁瑜身边的话,那如今早已是易元先生门下嫡传弟子的姜朝,又怎么可能还需要这般行事?
现在的姜朝,早已非吴下阿蒙。
而且反过来,以祁瑜如今的境况,他才是那个该求助于姜朝的人。
可问题是,此时姜朝为什么还甘愿以臣属的姿态对待祁瑜呢?这才是最说不过去的地方吧,以梁媗了解的那个姜朝,也不会是这种甘愿俯的人啊。
要知道“当年”可是在祁瑜大权独揽之后,姜朝也才开始慢慢的对祁瑜俯称臣的,那就更别说之前祁瑜名不见经传之时,姜朝对其可是直接就以敷衍为主,哪会像现在这般的尽心尽力?
梁媗想不通,而姜朝也没打算瞒她。
可姜朝,也没打算告诉她。
“你既已知祁瑜殿下薄情寡义、那你就更应该知道他是如何的睚眦必报,虽然此时他是处在被困的境地,但难防日后他会报复于你,小人之心不可不防,你还是不要再管祁瑜殿下与你二姐的事为好。”
姜朝一面避开了梁媗的问话,一面又直言不讳的说着祁瑜是个小人。
而这般本该是有些前后违逆的话语,在梁媗听来却丝毫没有什么问题,她只是知道了一件事,看来姜朝和祁瑜之间的关系,并不如她想得那么简单啊。
此时正是银白色的月光洒下来,风,轻轻的吹,吹响了一株株云柳的叶子的沙沙声,轻轻地就回荡在了耳旁,像是叮叮咚咚的清澈溪水一般。
而盛夏里的那一株株桃树,现下桃花早就凋零尽了,此时只剩下满枝的枯意,在风里微微摇曳,而也是在这满街道都是枯意的几株桃树里,一颗已经很老,生命也快走向尽头的桃树下满地雾照落花,彷如桃花落尽时的缤纷。
……
……
在文帝的少年执政时期,西殷和后蜀爆了一场大战,而也就是这场大战,让西殷的镇东大将军梁祜,开始崭露锋芒,惊艳天下——梁祜率领着西殷当时仅剩的十万大军,击退了后蜀的猛狼之师,侵入蜀地近千里之远,迫得当时的后蜀不得不主动议和。
当年的西殷,在那时虽气势如虹,但其实国力极弱,想要趁此吞并后蜀,实是天方夜谭。文帝深知此理,于是这场由后蜀先挑起的两国大战,最后以后蜀的主动议和结束。在后蜀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以及派了一名皇子到西殷作为质子后,这场大战,就这样彻底平息了。
至于东玉郡主……楚孤的母亲,也就是在那时,和着质子一起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