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一脸装作正经的秦何在,突然想笑。
“靠,我警告你小子,别给我在这弄出什么飞机来。“秦何在不知从哪弄来两支花,递了一支给他。
那花枯瘦无比,颜色也显得凄凉,他看着手中的花,嘀咕了声:“这也太寒碜了吧?“
“靠,你以为去约会呢?“秦何在低声的骂了句,走向大厅。
大厅门口卷起两道白色帷幔,隐露出厅内场景,正前方摆放着棺木,棺木被各色鲜花围起,厅里人极多,服色各异,并未像他想象中的清一色黑色或白色什么的。
他跟着秦何在的脚步走入大厅,没有东张西望,只是看向棺木后的白墙上挂着一幅照片,照片里,云翡雨神采飞扬的笑着,婉约而明媚。
棺木旁有一个中年妇女扶着棺木,慈爱的看着里面。
秦何在走近棺木,将那支枯槁的鲜花摆在花丛之间,凝视了棺木内一秒,向那中年妇女微微躬身,轻声道:“节哀顺变。“
那中年妇女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又低下头看向棺木里。
秦何在往一旁走去,临走时瞄了穗伶一眼。
穗伶学着秦何在的样子把花摆好,看着躺在棺木内云翡雨安详的面庞,锗红的长发仔细安静的枕在脑后,苍白的脸颊被鲜花映的明媚,伊人已逝,音容宛在。
恍惚中,他似乎又听到她和自己说过的话。
“陪我聊聊天。“
“你觉得我漂亮吗?“
“我一直活在别人的恭维和羡慕中,我长的漂亮,老爸又有权,不知多少人挤破头来追求我,可从你的眼光中,我只看到了不值一提。“
“说真的,你喜欢我吗?或者……讨厌我吗?“
“谢谢,我相信你。“
穗伶心中暗叹,看向中年妇女,中年妇女穿着朴素,悲戚的脸上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她也在注视着他。
“伯母,请节哀。“他躬身说,口气很是感怀。
中年妇女看了他半晌,缓缓点头,说:“谢谢你,等下你见过罗格之后先别走,留下吃饭,我还有话和你说。“
穗伶凝视着她,沈默了一会,点头答应。
中年妇女见他答应,疲惫的点了点头,低头看云翡雨的面容,不再理会他。
他转身往秦何在那边走去,心里思索:
穗伶正思索中年妇女会有何话想与自己说的时候,已然走到秦何在身边。
看着秦何在一幅出神的样子,他低声跟他说:“我们要在这灵堂里站多久?“
秦何在愣了愣,似乎没察觉他走到了身边。反应过来的秦何在扫视着他,似乎在肯定什么,说了句“不用站,跟我来“便转身往一个侧门走去。
他跟着秦何在走到一个房间处,他被安排在门外等待。而秦何在敲了敲门就推门进去了。
他没有关门,穗伶双手插在牛仔裤中,站在门口望着房里。
房里有数人坐在皮质软沙发上谈着什么,其中有一个人很有兴致的看着房间外站着的穗伶,其他人只是扫了一眼,便继续看着正在说话的某人。
那个看着穗伶的是坐在主位上的一位中年男子,稀疏的头发梳理的很整齐,脸看起来有些臃肿,并不是肥胖,只是脸型看起来比较宽大,嘴角往下自然的垂着,眉头也很自然的皱着,有神而锐利的眼睛,看来此人身居高位已久,不经意的表情都严肃无比。
中年男子和云翡雨有几分神似,尤其是皱眉的感觉,不过云翡雨很少皱眉,穗伶那次和她聊天,只看见她有一瞬皱了皱眉,感觉甚是威严。他直觉的认为此人是云翡雨之父——那个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