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燕庭墨蓝色棉料衬衣,浅色休闲裤,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
尤其腕上的一块海蓝色宝石手表,低调但奢华。
苏乔自然是认得的,正是五年前他还给过她一只女表的情侣表。
不过,后来那些东西她都留在锦园了。
包括她自己的手机,那部存着他唱的歌的手机,从被他收走后,也一并没了踪影。
“几点的飞机?”苏乔随意地问。
事隔五年,她发现,再跟他同车,即使彼此不说话,气氛也不觉得压抑和尴尬。
从她上车,霍燕庭嘴角一直挂着笑容:“四点半左右。”
“哦。”她移开目光,看向窗外飞掠的风景。
五年的时间,莞城变化不大,除了新开发出来的地方,其他各区的高楼大厦基本上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一开始,她还认识,是去锦园的方向。
后来车子拐了个弯,进入一条新道。
苏乔抬头,看向路向牌。
乔庭路三个字扎疼了她的眼。
如果是不在乎的人,倒也罢了,可偏偏是跟他的名字合在一起,任何一个女人看着,都做不到坦然以对。
苏乔此刻便是如此。
心潮起伏,重新看向他的眸色都有了异样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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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磁厚的嗓音在旁边说:“燕楠和我一起回米兰,不过她不会单独跟我同舱,同行的还有程容文,你认识的,莱莱的二哥。”
苏乔明白,他这是在向自己解释。
她缓缓地明知故问:“这条路为什么叫乔庭路?”
霍燕庭也弯身看了一眼标向牌上的路名,平静地答:“这条路是我修的,当初路政局让我命名,我也没有其他好名字,便将你和我的名字加一起。”
苏乔心里悸悸的疼在荡漾,状似随意地开玩笑:“为什么这样取名?燕楠是不是没看见,若是她知道了还会跟你领结婚证?”
霍燕庭却一本正经:“我和她的婚姻,怎么说呢,如果说一开始,都抱了某些希望,这五年的时候,彼此耗着,所有的东西也都耗得消失殆尽了。燕楠那里,什么都好商量,现在麻烦的还是她父亲那里,他没有儿子,大哥霍尊又被他亲父接走了,西景爱玩,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将我绑在身边,为他们霍家出力。”
他看了她一眼:“不过,你也别担心,这些事情我很快会处理好,耗了她五年,多赔偿些也是应该的。”
苏乔脸上有些胳:“谁担心了?”
霍燕庭放软了声调:“另外,你母亲的事,我会请全世界最专业的医生来医治,相信不出多久,她会醒过来的。”
苏乔讽道:“不找我们寻仇了?”
霍燕庭深了眸色,缓声道:“寻仇的霍燕庭五年前已经死了,就死在你苏乔的刀下,还记得吗?那把匕首,还是我亲手送给你的,没想到,最后你却是以那样残忍的方式还给我。”
最后的话,他说得自嘲味甚浓。
苏乔还想问,那是不是跟叶家都不作斗了?
凝着他低落惘怅的神情,终是心软了,没有继续问下去。
何况,这些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乔庭路尽头,一切都变得熟悉起来。
五年前在这里的一幕一幕,都清晰地在脑海浮现。
秦姨,曾帮过她的园丁杨叔,还有许多锦园工作的人们。
那只小白菜,不知道是否还在,如果在,该是长大不少了!
像是猜中她心中所想,他一边找了一处空地停车,一边笑着说:“白菜还在,待会儿我就叫它过来。”
他几步过来拉开副驾座车门,苏乔下去。
霍燕庭今天的衬衣长裤很休闲,不似平常扎在皮带里,衬衣的扣子也微微挽起一层,这样的他,看起来儒致而雅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