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荷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这,这怎么会呢?王妃的大恩大德,妾永世不会忘。”
安惠听言,朝她公式化一笑,“既如此,那就请夏侧妃好自珍重。”
夏云荷惨白着脸朝安惠笑了笑,便小心谨慎的出了陶然居。
安惠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笑,该说的她已经说过,该警告的也已经警告,这个女人但凡聪明一点,就应该懂得什么叫做真正的‘安分守己’。
出了陶然居的夏云荷,脑中回想着的皆是灵鸢与安惠的话,也因而脸色也变得忽明忽暗起来,捏在手里的帕子也快要被她给绞烂了。
看的一旁的杜鹃忍不住开口:“侧妃娘娘,您没事吧?”
夏云荷脸色蓦地冷了下来,不悦的凝起黛眉:“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你觉得王妃是个怎样的人?”
杜鹃立即做惶恐状,“禀侧妃娘娘,奴婢不敢妄言。”
“让你说你就说,你若是不想跟着我,现在就离开这儿,本侧妃不需要吃里扒外的人!”
夏云荷脚下一顿,一扫在灵鸢那里的卑怯,眼中布满憋屈的恨意。
“奴婢不敢,奴婢,在奴婢看来,王妃娘娘的性子还真与京城各贵族里的夫人不同,随意了些,也没有什么架子,对待侧妃您也算平和。”
“但,奴婢总觉得,王妃娘娘看起来,根本就不像只有十一岁的样子。”
对于杜鹃的答复,夏云荷先是沉默,接着赞同的看了她一眼。
“你说得对,这位王妃的确不能用常人的目光去看待她。本以为她年纪小,心智可能还不够成熟,却没想到,这位王妃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凌厉,可笑我还,呵呵,罢了,咱们回去吧!”
杜鹃看夏云荷没有生气,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侧妃娘娘,其实,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王妃娘娘虽然看起来不好相与,但她毕竟没有为难主子您,这若是放在别的王府里,指不定,”
夏云荷又何尝不知道她这门亲事全赖自己弟弟求过来的,她都在王府生活了这么多年,卫玠若是对她有心,早就收了她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她原本就没指望凤王对她如何,只不过以前是只有凤王一个,现在却多了一位凤王妃,于情于理她都要前去拜见的,但她没想到的是,这位凤王妃的脾气会这般……古怪。
难道,长相奇特的人,连性子也很诡异?
如果说开始的时候她是抱着试探的心接近凤王妃的话,那么现在,她算是彻底歇了这个心。
她能在王府里安身立命,已经很满足了,如今凤王妃又向她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只要自己安分守己,想来这日子也会和以前差不多。
难怪之前一直没能等到凤王妃的召见,敢情人家从来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过。
她是府里客人的时候尚且如此,如今成了凤王侧妃依然如故,这位凤王妃,别看年纪不大,却是很有自己的个性。
也罢,现在这样,也的确没什么不好的,尤其人家还给了她以前从未想过的权利,能够出席各种场合的宴会,这对她来说,是何等的殊荣?
想到这里,在陶然居受的那些不快,也渐渐的烟消云散了。
只是溯光那里,却是让她很是担心。
她曾问过夏溯光,究竟付出了什么,才为她求娶了这么一道旨意。
可是这个弟弟,却以一句,‘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女人在这里瞎掺和什么’给打发了。
溯光,溯光,她的弟弟,到底背着她做了什么?
圣旨是皇上下的,难道说,溯光他与皇上……?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头,就被夏云荷给掐断了,“不,不可能,溯光是不会背叛凤王府的,他怎么可能会背叛凤王府?怎么可能会……?”
可如果不是,那这道圣旨……
夏云荷不敢往下去想,她拼命的安慰自己,溯光是有苦衷的,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对,一定是凤王,一定是凤王和他有什么计划不便告诉他,所以他们之间才会变成今天的这个局面,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可怜的夏云荷压根儿就不知道她今日的幸福,是她唯一的弟弟用自己的背叛换来的。
如果她知道真相,又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两个女人不知道她们第一次正面交锋的细节,很快就传到了卫玠的耳里。